居然是向南的。張應宸對方向極為敏感,走完這段路後發現事情不對,又不是第一次被誤導,氣的張應宸忍不住對胡成和嚷嚷起來。
“你說幾句行了!一直這麼說有啥意思?”胡成和聽張應宸吆喝了一陣,忍不住頂了回去。
“我這圖全畫錯了啊!”張應宸也不是特別小心眼的人,只是他信了胡成和所說,把地圖上的線路先給標了出來,現在發現事情不對,修改起來可就麻煩的很。
胡成和冷冷說道:“是!我說的不對,那你先不要畫,等著走完了再畫。”
就在此時,韋澤的聲音突然傳來,“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吵架。你們是來論對錯的,還是來行軍的?”
張應宸與胡成和轉過臉,就見到韋澤冷著臉出現在他們背後。
與太平軍主力分開已經四天,韋澤原本是想按照現代軍事模式組建軍隊,韋澤現在卻大為失望。這種失望更多的是對韋澤自己。韋澤對自己的安排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韋澤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學以致用,練習過程中會有進步。他卻沒想到,在眼下直接就爆發了矛盾。張應宸認為胡成和提供了錯誤情報,導致繪圖出現錯誤。胡成和覺得張應宸小題大做,而且張應宸本人的做法也有問題。
韋澤見過不少次這樣的吵架,吵到最後雙方只會是關係鬧僵,根本吵不出實際結果。胡成和倒還能忍住,張應宸情緒比較激動。
先強行阻止了這次爭執,韋澤在行軍的時候和張應宸走在最前頭。周圍也沒別人,韋澤問道:“應宸,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說。”
“胡成和說的不對麼!”張應宸沒好氣的答道。
“不會是你覺得胡成和是個卒長,你還是行軍司馬,所以你氣不過吧?”韋澤問道。
“這……”張應宸的心事被揭穿,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韋澤看這話戳中了張應宸的要害,心裡面卻沒有絲毫的寬慰。這個問題還是韋昌榮向韋澤點破的,韋澤這一試,果然很準。
想解決這件事,辦法簡單,把張應宸也提拔成卒長即可。可韋澤心中卻不是太能接受這種和稀泥的解決辦法。韋澤本人起來“造反”的理由與別人不同,這沒什麼好比較的。韋澤本人在戰鬥中捨生忘死,與他想升官什麼的也沒關係。韋澤是有理想的,這個理想甚至超出了現在中國所能想象的程度。韋澤發現自己對張應宸的心思不能接受。無關對錯,張應宸的理想的確是有點問題。
但是眼前的事情也不能不解決,眼前的事情還得先解決才行。韋澤說道:“應宸,你想升卒長,我現在就能許了你!”
“哦?!”張應宸立刻來了精神。
韋澤認真的說道:“只是這得等我們到了梧州才行。你作為行軍司馬,作為參謀部的人員,你得先把你份內的工作幹好。第一,方向確定好。第二,地圖得給我畫了。只要把這兩件事幹完,到了梧州你就升卒長!”
“好!”心中一塊心病得到解決,張應宸回答的極為爽快。
“另外呢,你不要和別人吵。都是辦事,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氣!”韋澤繼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指的方向不對!”張應宸不能接受韋澤的批評。
韋澤勸道:“你能當這個行軍司馬,那是你比胡成和更懂的辨別方向。在辨別方向上,別說胡成和不如你,咱們隊伍裡面也沒人比你更強。所以胡成和說得對,他指出來的方向不對,因為他就那麼大能耐了。你就負責這個工作,你怎麼能全信胡成和說的路。他沒帶錯路,他的事情就辦完了。”
張應宸沉默片刻,看來是被韋澤說服了。又走了一陣,張應宸答道:“韋檢點,參謀部缺畫圖的人,你得再給我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