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林鳳祥。林鳳祥現在是御前侍衛,既然與韋澤的部隊匯合,他代表的就是太平天國的諸王。若是林鳳祥不能接受韋澤的計劃,那韋澤也只能按照林鳳祥的要求來辦。否則的話,即便是與太平軍主力匯合,韋澤的行動也不會被認同。
林鳳祥對著地圖看了好一陣,又問了韋澤好幾個問題,最後才說道:“東王覺得清妖突然撤軍,只怕是韋兄弟從後面趕過來,所以讓我過來尋找韋兄弟。東王並沒有降下旨意,非得讓韋兄弟從後面攻打清妖。繞路也是個辦法。”
韋澤沒想到林鳳祥如此配合,真的是大喜過望。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韋澤把把與預計道路上天地會打過交道的部下集中起來,先讓他們前面聯絡。韋澤的部隊簡單整頓之後,就開始隨著開路人員向東南方向進發。
6月13日,一大疊奏摺擺上了咸豐皇帝的案頭。咸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年紀輕輕的就感覺到頭痛。
最近的奏摺中唯一的好訊息是清軍在蓑衣渡與太平軍打了一仗,塞尚阿自稱此戰中殺死了近萬的太平軍,還擊斃了太平軍的大匪蕭朝貴。然而咸豐並不相信這點,之前太平軍攻克全州之後繼續北上,即便是在蓑衣渡與清軍打了一仗,太平軍依舊繼續北上,出現在永州城下。
守永州的鮑起豹吹噓守住永州乃是“不世之功”,這等於變相的打了塞尚阿一嘴巴。鮑起豹聲稱兩三萬太平軍圍攻永州,被鮑起豹殺退。而塞尚阿先是說太平軍從桂林逃竄的時候只剩下一萬多人,後來又聲稱在蓑衣渡殺了近萬太平軍。可幾天之後,又有兩三萬太平軍出現在永州,太平軍幾天內就在山區弄出幾萬大軍,這一看就是扯淡。
咸豐也根本不相信鮑起豹的話,太平軍在永州城外虛晃一槍,突然又南下,直奔道州。早些時候的其他奏章都聲稱,一支束髮的太平軍從先是跟在太平軍背後攻擊桂林,接著渡江後攻克永江,道州。道州守軍根本沒想到會遭到進攻,這支束髮的太平軍在6月9日殺到道州城下的時候,道州城的城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而道州知州王揆一的謝罪奏摺看得咸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王揆一大人先是“投河自盡,旋被救起”,接著“又欲自刎,亦被將刀奪棄”。總之,這位王知州經過激烈的生死考驗,最終活蹦亂跳的帶著屬下們逃出生天。
看完了這份奏摺之後,咸豐先是縱情大笑,笑完之後狠狠把奏摺摔了出去。他接著站起身,想衝過去繼續狠狠踩幾腳。如果王揆一知州此時在咸豐的面前,咸豐肯定就會如同踩那奏摺般狠踩王揆一的腦袋。
對這樣臨陣脫逃的傢伙,咸豐立刻下旨嚴辦。而塞尚阿對那支束髮的太平軍調查的結果也送到了咸豐面前。據塞尚阿稱,這支束髮的太平軍頭子名叫韋昌榮,乃是太平軍大匪韋昌輝的族弟。乃是金田村時候就跟著蕭朝貴的悍匪。而且塞尚阿還聲稱,太平天國的最高領導者是蕭朝貴,而蕭朝貴在蓑衣渡被打死了。
咸豐早就對塞尚阿等文官武將的奏摺徹底失去了信心,他只是暫時相信了束髮的太平軍那部分報告。這位年輕的皇帝並不知道,即便他如此警惕,還是高估了他部下們收集情報的能力。且不說塞尚阿弄錯了束髮太平軍的領導名字。而且韋昌榮與韋昌輝也根本不是什麼族兄弟。論起輩分的話,韋澤倒是與韋昌輝平輩。之所以兩人的名字看似族兄弟或者親兄弟,完全是一種巧合。太平天國北王韋昌輝原名韋正,是洪秀全給韋正賜名韋昌輝,而韋昌榮則是本名。幸好咸豐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的話,他揉太陽穴都難以驅除頭痛吧。
對於現在的戰況,咸豐很敏銳的感覺到,欽差大臣塞尚阿準備開始推脫自己的責任了。在奏章中,塞尚阿反覆提及道州乃是湖南境內,而他是負責剿滅粵匪。這意思是明擺著,既然欽差大臣塞尚阿已經把粵匪趕出了廣西,他的責任已經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