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擦了擦額上的汗道:“我差點誤了安公子性命,幸而阿暖你有先見之明!”
美善一旁冷嗤:“寧醫娘真是忒自負了些!”
白雲暖道:“忙乎了一夜。眾人都累了,都散了,趕緊去歇息吧!”這樣說。為的是平息不必要的口角之爭。
眾人皆都散去,洛七尾說什麼都不肯離去。硬要守在安宇夢床前。
洛甫只好命了幾個家人在房外守著,又吩咐宛如在屋裡看著,惡狠狠叮囑道:“如若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要活了!”
宛如唯唯諾諾將洛甫送走,又回到洛七尾身後站著,見她家小姐跪在床前,捧著安宇夢的手痛哭不止,心裡好不悽惶。她探頭看向床上昏迷的安宇夢。心裡惋惜著:這麼好的一個人兒,真真是可惜了。
次日,安宇夢醒來了,一見床前的洛七尾便是一通脾氣,奈何欲下床,卻是渾身巨疼,完全動石不得,他只能看著洛七尾,道:“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麼?”
洛七尾被安宇夢的眼神一下傷到了。她拭去眼淚,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安宇夢見她飄飄忽忽的背影,趕緊喊宛如道:“你還不去守著她。難道你還想你們家二小姐像你們家大小姐那樣嗎?”
宛如這才急忙追洛七尾而去。
安宇夢自宮一事,對洛七尾的打擊是致命的。她將自己封閉在閨閣中,足不出戶,水米不盡,不發一言。光一想到安宇夢那句含冤帶怒的質問:“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麼?”她就被狠狠打擊了,腦袋中一陣暈眩,身子虛軟,額汗涔涔。
為什麼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娶她?她一直能感覺得到他對她是有愛的,有愛的。這到底是為什麼?
洛七尾真是萬念俱灰。
而洛甫也無暇顧及她,因為忙著操辦白雲暖出嫁一事。只能吩咐家人一整日看著她,就連夜裡睡覺也命宛如和其他奴婢守在床前,不許閉眼。
安宇夢的身子要養個十天半月,方能恢復,所以白雲暖出嫁那日,他便不能隨行,依舊躺在相府內。
白雲暖忙著出嫁,只能讓溫鹿鳴去照顧安宇夢。
溫鹿鳴看著病床上面色慘白虛弱到極致的安宇夢,便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是何苦?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自己啊!”
安宇夢恨恨道:“我不知道我還能怎樣報復洛甫那個奸賊!”
“你到最後傷害的只是你自己和七尾。”溫鹿鳴這樣說的時候,安宇夢便不語了。
這兩三日他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洛七尾,不去擔心洛七尾,但此刻聽溫鹿鳴提起這個人來,他心裡又若刀割油煎。
沉默了許久,安宇夢問道:“她怎樣?”
“誰?”
“七尾……”
溫鹿鳴嘆氣:“你這樣,她能好嗎?”
“她會不會步她姐姐後塵?”安宇夢心有餘悸。
溫鹿鳴道:“她即便想如此亦沒有機會,相爺就剩了她一個女兒,看得緊,不容許她自裁的。”
安宇夢這才稍稍安了心,道:“我自宮,不過是為了負氣,說好了陪阿暖嫁入雍王府,這下倒是不能陪她了。我橫豎死不了,不過躺幾日罷了,阿暖的日子不多了,你還是去陪陪她吧!”
溫鹿鳴心裡也掛念白雲暖便辭了安宇夢出去。
安宇夢聽著外頭鑼鼓喧天,一個人獨枕孤眠,好不淒涼。
正忍著身上心上雙重疼痛,門開了,洛七尾走了進來。
還不等安宇夢開腔,洛七尾便急道:“你不要急著趕我走,我是好不容易才脫身來見你。”
安宇夢見她整個人清瘦了一圈兒,神色很是萎靡,逐客的話說不出口,更何況這是相府,自己才是客。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