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綠蘿和紅玉下了車,白振軒竟將手伸給心硯,心硯立時愣住了。
四目相對,曖/昧不明。
白雲暖沒有瞥見哥哥與丫頭之間的繾綣一幕,而是若出籠小鳥一般雀躍著腳步去尋母親。
白姜氏、白玉書和真娘都下了馬車,也正朝著白雲暖的方向走過來。
驀地白玉書蹙起了眉頭,喚道:“秦艽——”
秦艽趕緊跑了過來,“老爺!”
白玉書指著湖邊一溜的馬車道:“早上我不是吩咐過馬車一律用翠幄麼?怎麼會多出一輛紅帷的?”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馬車,果見一溜翠幄清油車的末尾跟著一輛紅帷馬車。
秦艽摸著頭道:“老爺,這好像不是咱白家的馬車呀!”
白雲暖也好奇地盯著那輛紅帷的馬車瞧,一時眾人都齊聚過來。
只見紅帷馬車的車簾一挑,章乃春恬著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大家齊齊愣住。
第二十八章 釋嫌
白振軒臥病這兩日已聽白雲暖講了琴官替奏,被相爺相中之事,對琴官的排斥情緒沒有了,代之的是愧疚和感激,看琴官的目光也含了許多憐惜。
琴官見白振軒病中形容憔悴,也是心疼得緊,兩下里都柔情繾綣的,白雲暖便道:“你二人可有話要單獨講的?阿暖暫時迴避一下吧。”說著,不待白振軒阻止已走了出去。她想就把這單獨交流的機會當做是還了琴官一個人情吧。
白振軒見白雲暖離去,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他淡淡笑道:“琴相公的恩情,在下永遠銘感於懷,無以為報。”
說著起身就深深一揖,琴官忙上前扶住他,心裡又是滿足又是激動,“白少爺說哪裡話,都是琴官心甘情願的。琴官是沾泥的柳絮,原就微不足道,少爺不同,少爺書香門第,高貴純潔,宛若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難道眼睜睜看著少爺被糟踐麼?琴官自知配不上少爺的人才,能為少爺略盡綿薄之力,是琴官的榮幸,只要少爺對琴官能有幾分好顏色,琴官便覺值了。”
琴官說得動情,兩眼淚光閃閃的,白振軒一時五味雜陳,為自己先前冷淡琴官很是自責不忍,便溫和道:“日後請琴官相公有空多到白府來走動就是了,如果在下方便也會去錦繡班捧琴官相公的場。雖然在下不能如相公所願,與相公成就鶼鰈之好,但是朋友義氣,在下還是非常樂意的。”
琴官聽聞此言,更加悽然,他退後一步,哀傷道:“只怕從今往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說著便流下淚來。
白振軒蹙了眉,不解地看著琴官,“怎麼會沒有機會呢?同在洛縣,只要願意,還怕見不上面嗎?”
“少爺有所不知,丞相此番迴轉京都會帶琴官同行。”
白振軒愣住,看琴官一臉梨花帶雨,知其是不願意的,登時心裡更加愧疚難受,只能胡亂安撫道:“相公別難過,待我稟明父親,再商議可否有迴旋的餘地。”
琴官搖頭,幽幽嘆了一口氣,“相爺位高權重,你我平頭百姓之身如何違拗得?”
白振軒聽言心下難過。
琴官又振作了笑容道:“少爺有這份心,琴官就萬分感激了。琴官身在梨園,命運漂泊,多舛卑微,其實隨了相爺去京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莫說相爺青睞琴官,衣食住行必不虧待,再說那京都戲院的舞臺比起洛縣自當是天淵之別,反正,琴官這一身總是要生在梨園死在梨園的,所以不如去尋那更為廣闊的天地,藝術上創一番作為也未可知。”
白振軒見琴官言語慷慨,神情卻悽惶,知其不過拿話寬慰自己,可是自己除了陪著難過,別無他法。又覺分別在即,千言萬語,最後只能以茶代酒,賠罪慰情。
琴官道:“你若真感念我,不如贈我一物。我此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