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逆行的車子呈箭頭狀彼此頂在一處。雨後的深夜,平整的公路上面根本沒幾輛車子,路還寬,敞亮……所以說,這三個司機到底是有多瞎,才能把車開成這模樣?
計程車司機嘹亮順暢的一句國罵,‘呯’的一聲摔開車門站了出去。未幾,卻驀地戛然而止,他掩了聲、解了眉鎖,鍾蕾見狀不由得暗自納罕,便也跟著下了車,復又將視線投向那擠在一處的‘箭頭’頂端——嗬!原來是一輛捷豹xj和一輛攬勝合著夥兒截住了一輛奧迪a7,這個‘箭頭’價值不菲,合計恐怕不少於□□五百萬!
正在此時,捷豹裡面踏出一個利落的身影。
他的個子很高、筆挺;許是夜暗,更顯得他身上的白襯衫醒目之極。兩個袖口隨意捲了半截,領口松著,襯衫下襬就那樣毫不在意地搭在西褲外面。他下了車卻沒打算走,只一轉身合了車門,人已倚在了自己的車上。慵懶而隨便地倚著,讓身上的白襯衫也多出幾道皺紋來,卻絕不散亂,配上那兩條穿著深灰色西褲的長腿,竟滿滿的優雅俊朗。
他的頭帶些漫不經心地側著,頭髮帶著溼意,毫無規則而又自由自在地被風吹得微微動著,於是那十分的優雅俊朗中間便就少了兩分儒雅、多出三分桀驁。鍾蕾不由自主揉了揉眼睛,她從不知道一件平凡的白衫襯和一條普通的西褲竟能讓一個男人這樣醒目。她甚至有一種直覺,似乎知道這男人是剛剛從浴室裡出來不久,髮絲上是否還掛著細小水珠,滴到他濃重堅毅的眉梢、炯炯逼人的眼角?
不肖一秒鐘,攬勝裡又下來三個人;很有技巧地把那輛奧迪全方位包圍了起來,其中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毫不客氣拉開了那輛倒黴奧迪的駕駛位車門,司機是個年輕女孩,也不害怕,直接將臉朝向了倚在捷豹上的白襯衫,嘴角漾起兩個小酒窩,“哥,好巧喔。”
白襯衫卻並不起身、亦不動容,側著頭淡淡投去一瞥:“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明明語氣只是平常,卻天生就一股威嚴與冷漠。濃郁的眉眼,似是將這暗夜裡所有的光芒都凝聚了起來,冷靜而清濯地審視著對面的姑娘,不帶一絲情感。在那樣的目光下,反倒使面容的英與俊都成了無關緊要的擺設。自這一秒,鍾蕾的腳便再沒動過分毫。
開奧迪的姑娘從車裡徹底站出來,臉上笑得有些僵硬,“哥,你說什麼?”
他卻沒再回答,微微揚了下巴,副駕一旁的男人拉開車門,將個女式皮包拎出來,白翻一通之後顯然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似是無奈,白襯衫這才終於立直了身體,一步步朝向那女孩踱了過去。
“齊家琛,你想幹什麼?這可是大街上,你別亂來!”那姑娘的聲音終於抖了,兩隻手拼命護在自己的胸前,“你再過來我要喊了,我……”
“喂!你別碰我!非禮啊……救命……”女孩子瞬時抬高了聲調,鍾蕾聽得耳邊心口一陣痠麻,這才發現剛剛還立在車外的計程車司機早已悄然坐回了駕駛位。平頭司機眼望前方數人,滿目正義凜然,咒罵一句:“什麼人哪,四個大老爺們兒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說完扭頭朝向鍾蕾,急急招呼道:“小姐,咱們快走吧,我這還忙著拉活兒呢。”
鍾蕾似是沒聽見;路燈下,她清清楚楚看到那個白襯衫幾乎毫不費力就突破了那姑娘的自衛姿勢,把手放到了那姑娘拼命護著的胸前、沿著那豐滿的曲線邊緣,伸到了衣服裡面……
不知不覺,手心也捏出了汗,心臟在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望當中越擂越快,“師傅,您帶手機了麼?得報警。”鍾蕾貓下腰,對著計程車裡面問了一句,她的聲音不高,坐在車裡的司機沒回話,不遠處的白襯衫卻回過了頭;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u盤,並不著力地握著,抬起腳一點點朝鐘蕾邁了過來。
夜很靜,三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