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也僅次於趙德清。
聽到趙德清的詢問後,趙德順沉思片刻後,低聲說道:“今日雖然說是家宴,按理說沒那麼多的規矩,但以我來看,趙大人對咱們家族怨氣未消,而且人家如今也是尊貴,所以言行之間,還是謹慎些為好,該行禮就要行禮,也要稱呼‘大人’,然後再看他的回應,若是他的態度較好,咱們與他再表現親近些,自也是不無不可,但若是他態度嚴肅,那咱們就要愈加的恭敬小心了。”
趙德清連連點頭,然後又連忙把趙德順的意思吩咐下去。
隨同來京的趙家族人,大都是趙俊臣的叔叔舅舅這一輩,其中不乏還有輩分更高的,但對於趙德清的這般吩咐,卻沒人牴觸,皆是認同。
說跟到底,畢竟多年未曾聯絡了,揚州趙家的人,目前依舊是把趙俊臣視為他們需要巴結討好的物件,而不是族裡的親人。
就在此時,趙德清突然聽到在自己身後,有兩名族中小輩,正在輕聲討論著什麼。
…………
“趙軒同,你聽說了沒?這次趙大人好像要把咱們這些小輩全都安排到國子監當監生!嘿嘿,那可是國子監啊!不是你一直都想要去的地方嗎?聽說只有舉人或者地方學政保舉的秀才才能進去,我還聽說,一旦成為了監生之後,若是再得到國子監的推薦,就能夠不透過會試殿試直接入朝當官,嘿嘿,咱們族裡出了這樣一位大人,可當真是福氣!”
說話之人,神色間滿是輕佻得意,正是之前曾與趙山才見面說話的趙軒成。
與趙軒成對話的,則是一名叫趙軒同的年輕人,同樣是揚州趙家的年輕小輩,但與趙軒成相比,這個趙軒同卻要沉穩許多,他的氣質面容,也更加的安靜秀氣。
趙軒同解釋道:“舉人進入國子監,被稱做‘舉監’;由地方學政保舉的秀才入監,則被稱做‘貢監’;而憑藉族人做官而成監生的,則是‘廕監’,但有著品階與名額限制;所以若是咱們這些人,當真能夠在趙大人的安排下進入國子監,想來必是‘恩監’了,就是由陛下特准進入國子監。”
聽到趙軒同的解釋,趙軒成先是有些發愣,顯然原先並不知道這些,但接下來卻撇嘴道:“軒同你又在賣弄學問了,咱們這些堂兄弟裡面,就數你最喜歡讀書,又總說我們不讀書就是沒見識沒學問,還動不動就賣弄學問見識。但要我說,像你這樣死讀書又有什麼用?你這些年來不是照樣一直想去國子監卻不能嗎?
我沒你學問好,但結果呢?若是訊息成真,咱們不僅能直接進入國子監,將來有了趙大人的照拂打點,還極有可能得到國子監的推薦,能夠直接當官兒,既輕鬆又方便,卻是比你這樣只會死讀書的有用多了!要我說啊,你整天死讀書,都快把腦袋給讀笨了。”
“聖賢書可以增長學問陶冶情操,又怎會把腦袋讀笨?”趙軒同忍不住反駁道,但神色間帶著些愣執,卻當真有些書呆子的模樣。
趙軒成得意道:“怎麼不會?讀書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功名與當官?但當了官兒後,你在書裡學的那些東西又有哪些能用上?還不是要靠自己的手段與靠山?若是當真信了聖賢書裡的那些東西,怕是反而無法在如今的官場上立足了!”
聽到趙軒成與趙軒同的爭執聲音漸漸有些大了,趙德清剛準備說一聲“肅靜”,突然,趙府正堂外有人淡聲說道:“讀書沒用?但你若是連最沒用最簡單的讀書都讀不好,將來又能辦成什麼事?”
聽到這道聲音,正堂內所有趙家族人紛紛轉頭看去,卻見一名衣裝華貴氣質雍容的青年人,正皺著眉頭看著他們。
這名青年人是誰,他們並不認識,也從沒見過,但這名青年人的身後,卻站著曾經迎接過他們的趙府長隨許慶彥、以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招待他們的趙府侍妾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