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兮兮鼓著腮幫子,“我哪裡浮躁了?”
“你好動。”喬南風很順便地換了個說法。
韓兮兮滿腦袋黑線,在喬南風不容置疑的眼神裡,乖巧無比地坐下來,不情不願地把弄著釣竿。
“釣魚的時候,在心中順道把前兩天抄錄的口訣也默唸熟記。”喬南風又在耳邊提醒。
“……”
“六月食鬱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剝棗,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七月食瓜,八月斷壺,九月叔苴,採茶薪樗,食我農夫。
九月築場圃,十月納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麥。嗟我農夫,我稼既同,上入執宮功。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
二之日鑿冰沖沖,三之日納於凌陰。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九月肅霜,十月滌場。朋酒斯饗,曰殺羔羊。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
……說好的背口訣,為什麼背成了《豳風》?
韓兮兮背完才發現——她這是被外接天線影響了還是被插播了?
想了想,她終於確信:這是訊號不好,頻道被別的電波影響了!
然後,她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背那些亂七八糟艱澀難懂的心法口訣。心裡還是要嘆一句:這些東西到底都是誰發明的?
她偷偷看了喬南風,他從頭到尾地注視著水面,面上波瀾不驚,比水面還平靜。
這麼多年,他是不是都這麼過來的?
“少莊主,大小姐……”遠遠的,有人急急奔來。
喬南風聞聲一頓,朝嚴九衣使了個眼色,嚴九衣即刻閃身迎了上去,“何事慌張?”
“少莊主、大小姐,莊主請你們立即回莊。”
山莊,書房。
“兮兮,實話告訴爹,你是不是又幹什麼了?”
一回到山莊,韓兮兮就被拉到了書房裡。當然,該在場的人都在了。
“爹,你讓我說什麼呀?”
“什麼說什麼?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半個月前,你是不是去過江南了?是不是還做過一些事情?”喬默銘開門見山道。
韓兮兮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滿是無辜,“爹,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還裝傻,御劍山莊還有江浙四秀的人,都找上門來了。”喬默銘面上薄怒,“御劍山莊丟了東西,江浙四秀叫人廢了武功,一個個殘缺不全還身中奇毒,他們都說是一個紅衣少女搞的鬼。你說說,是不是你做的?”
本來韓兮兮還很無辜,可是聽到喬默銘這番話,就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爹,那個什麼江浙四秀根本就是人渣,色膽包天,惹到我活該他們倒黴。”
“你……”喬默銘氣結。
“父親先別生氣。”喬南風此時站出來打圓場,“兮兮,他們怎麼了?你又對他們做了什麼?”
韓兮兮撇撇嘴,不屑一顧,“就是四個色狼。我路過杭州看一個小姑娘在路邊賣身葬父,我就把自己的錢都給她安葬她父親了,誰知道那四個禽獸裡面有一個丟了金元寶說什麼要買她回去做第十幾房姨太太,人家小姑娘不肯他還硬搶!我看不過去就教訓了他一下。”
☆、第二十一章 債主找上門
“一下而已?”喬南風對她瞭解非常深。
“誰讓他們四個人加起來欺負我一個小姑娘了?還不要臉的說什麼這是兄弟義氣?我只不過是自衛而已。最重要的是,那個禽獸還想強迫那個小姑娘,人家不願意他憑什麼強買強賣啊?強迫不成那個小姑娘還想欺負我,所以我就讓他知道知道女孩子都不是好欺負的。”理所當然的口氣,反正是理直氣壯。
禽獸!連他的女兒都敢染指。
“那你做什麼放火燒人家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