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很無語的樣子對薛萬仞道:“我說薛二哥,剛才盆子也說了,咱們是自家兄弟,我這兒也就不給你打馬虎眼了!”
說著,張毅也學著薛萬仞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指著城樓上的兵卒道:“薛二哥,你覺得像我我這樣的人給你說這麼多難道就只是為了讓你種上兩畝地田七?你看看那邊,那些可都是跟著你數年,並且為國賣命的人啊!
咱們大唐雖說是最重武勳,可是那也僅僅只是名譽而已,幾年過去要麼戰死,要麼成了殘廢,運氣好的才能扛著把刀回家,可是你想過沒有,他們的家小怎麼辦?”
薛萬仞不禁一呆,正要說話。
張毅卻根本就沒有讓薛萬仞說出來,當即接著又道:“無論是莊戶還是商賈,無論是高貴還是低賤,男人他就是一個家庭的天,就是地。
一旦男人有了什麼意外整個家就少了根頂樑柱,如果沒有家室死了也就死了,殘廢了大不了一刀朝著脖子上一抹那也能消停,可是你看看那些人,恐怕有家小的至少佔了一半吧?就算是其他沒有成家的,家裡難不成就沒有兄弟姐妹、老父老母?你既然當了他們的上官,他們將命交到你的手裡,你就應該為他們負責!”
說到負責,薛萬仞臉上就帶著滿滿的自豪,然後胸口就朝著前邊用力的挺了挺,笑道:“那是自然!一個不惜手裡士卒的將軍不是一個好將軍,當年柴將教導我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對士卒需仁愛,需嚴厲,需以身同人!”
說話間,薛萬仞便彷彿回到了他自己也當大頭兵的時候,回憶道:“當年你哥哥我便是從大頭兵做起,自然深知兵卒的難處,好在柴將乃是一位不錯的上官,不僅從未剋扣過我等的糧秣。
甚至私人也經常給我們不少的賞賜,所以我敢說但凡是柴將手下的兵不說是咱們大唐待遇最好的,但是絕對是最忠心的兵,就連傷殘回家都能領到五貫錢,如果死了就是十貫!”
十貫錢!
一聽到薛萬仞嘴裡的價碼張毅就對大唐的朝廷裡的那些大佬一頓暗罵,十貫錢就能買走一位位大唐忠心耿耿老兵的命?
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廉價了點兒吧?
要知道,十貫錢無非也就只是一頭牛的價錢而已,而且還只是一般的牛,如果是身體健碩一些,牙口嫩一些的大牯牛就算是出價十二貫也買不到。
可是。。。。可是即便是這樣,在整個大唐來說,這樣的命價那也已經是不得了的天價了。
而且這還是因為有柴駙馬這位大佬的存在,極力爭取後的待遇。
要是換做其他衛,死了人頂多也就五六貫打發了事兒,再不濟家裡丁口種地免稅!
對於這段時間一直在軍伍中混的張毅來說,對於這樣的情況他自然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過他覺得,雖然當兵不能發財,發財不能當兵,但是如果能夠解決這些兵卒的後顧之憂,並且能夠在生活上有一定保障的話,那麼這些人肯定會更加的賣命殺敵!
這樣的想法和做法事實上從古自今就一直被兵家所用,不過按照張毅的看法看來無非都是一個幌子,打著一副感情牌而已。
就好比他薛萬仞,如果不是張毅和唐鵬他們哥幾個過來平日裡幾乎就是和兵卒同吃同住,並且無論是征戰還是防守都以身作則衝在第一線,這樣以來也能促進與兵卒之間的感情和認同感。
可是這些東西都特麼全是虛的,要是放在後世,你老闆和你談天談地談理想,和你一起起早摸黑的工作,可是完了以後卻不給你發工資,估計員工早就罵娘了。
“十貫錢自然是不少,都快能買上一頭牛了!”想到這兒,張毅就皮笑肉不笑的朝著薛萬仞看了過來,說道:“不過十貫錢能用幾年?能不能把一個幼童養到成年,達到能夠自力更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