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遁。 一個女子緩緩地從一群忙著勘察著地面的修者中走出，徑直走到張之鋒身前。 “想不到，你還在跡然城。”她在張之鋒身前停下，泛著水波的眸子盯著他。 張之鋒扯扯嘴角，揉了揉自己控制面部細微肌肉而已經完全改變的外貌，澀聲道：“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炎茉茉的表情忽然一陣激動：“這還用問嗎？別說你易容、改變氣息，就算是你已經化成灰，我也認得。” 張之鋒當然知道，這句化成灰也認識，不是說兩人之間有何深仇大恨，而是…… “你不應該這樣。”張之鋒看著消瘦了不少的炎茉茉，他知道，自己幾度受傷，與自己神魂交溶過的炎茉茉也一定承受到了巨大的痛苦，都怪指靈那傢伙。 他不願承認自己心中的心痛，但卻無論如何也冷不下臉來，說出口的話也不禁帶著顫音。 炎茉茉悽楚地一笑，面容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是那麼楚楚可憐，張之鋒幾乎忍不住要將她擁入懷中，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暖去愛惜她。 指靈並不怎麼懂男女之事，正要在心中破口大罵，罵張之鋒不識好殆，幫了他反而還怪罪自己，但它又感覺到了張之鋒的心聲，明白張之鋒心中，迷聖大陸的幾個女子有多麼大的份量，不由沉默了，它忽然覺得，這樣做的確是欠佳。 “不應該這樣？我只想靠近你身邊，靜靜地看看你，這樣也不行嗎？”炎茉茉反而平靜了下來，但任誰也能看出那勉強的笑容下，心有多麼苦澀。 “我……”張之鋒不敢看她的眼睛。 “指靈，指靈，現在怎麼辦啊？”張之鋒在心頭急切地吼道，指靈無聲無息地匿了，不知道躲在哪兒去了。 張之鋒無奈，他抬起頭來，看著炎茉茉，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你，你先別哭，呃，你說怎麼辦吧？” 炎茉茉低聲道：“可以先陪我走走嗎。” “嗯。”張之鋒悶悶地應了一聲。 兩人沿著跡然城的大街，轉入一旁的石林中。 這石林較為僻靜，高聳著的塊塊巨石林立著，人走在其中，很有一種迷失的感覺。 炎茉茉向張之鋒身上靠了靠，雖然兩人並沒有真正帖在一起，但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種恬靜的笑容，是那麼流戀，那麼滿足。 這張笑臉，深深地刺痛了張之鋒的心，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以前真要是一片空白，沒有什麼妻子，也許更好。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逝，雖然沒有記憶，但在張之鋒心中，那幾個妻子依舊是那麼不可替代。 腦中一片渾沌，張之鋒只是機械地一步步向前走動。 當炎茉茉再一次開口時，張之鋒才發現兩人已經穿過了石林，出現在一條清澈的溪流旁，她彎下身，雙手捧起一把泉水來，輕輕灑在臉上。 陽光下，那些晶瑩的水珠濺開，恍若一顆顆飛揚的淚珠。 張之鋒似乎看到一顆心在破碎，甚至恍惚聽到那種清脆的聲響。 炎茉茉開口說的是，“謝謝你陪我。” 她長身而起，翩然而去，走得是那麼決絕，不帶一絲留戀…… 張之鋒伸出手去，彷彿想抓著什麼，張著嘴，卻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他一個人呆在溪流邊上，一直等到天黑，才起身。步履蹣跚，眼神空洞起回到暫居的房屋。 張之鋒一進門，就進陰雲和譚老兩人圍在一起，四隻眼睛都緊緊起盯著放在桌面上的那塊腥紅的石子。 “回來了，快來看！”譚老招手示意，花白的鬍子興奮的一顫一顫，一抬頭，卻注意到了張之鋒的異常，忙問道，“怎麼了，受傷了？” 陰雲抬頭一看，眼中也閃過一道驚意，兩個人連忙圍了上來。 張之鋒心頭一暖，搖搖頭。 “沒事，你們在看什麼？” 譚老疑惑地看了看張之鋒，見他雖然不精神，但卻沒有受傷的跡象，就連身上的衣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