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為何要殺百姓。”
張二會大聲道:“劉大哥,他們不是百姓,是二鞋子,就是該殺。
劉民有驚訝的看著張二會:“他們也是被逼剃頭的,沒有頭髮就是都是二鞋子了?”張二會還是理直氣壯的道:“咱們漢人沒有這樣子的,訓導官說沒有頭髮認不到祖宗!”
劉民有知道張二會最近在兵營到處聽人講打仗,也聽了許多訓導官動員,只是沒想到他接受的是這樣的觀點,此時周圍到處是屍體,劉民有也沒有心思教育這個小跟班,搖搖手帶著兩人繼續往十字街街口走去,路上很多地段被屍體鋪滿,路面流滿血水有的地方甚至打滑。
劉民有的布鞋已經被血水完全浸溼。
因為他穿著平民衣服,一些街邊的明軍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但身邊的傻和尚無疑具有極大威懾力,而且還穿著胖襖,這些人以為劉民有是帶兵的文官,趕緊逃了開去,等他到了文登營守著的地方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在街口又得知陳新去了北門書院,又跟著趕過去,這一帶都是文登營控制,兩側全是文登營的戰鬥組讓他很有安全感。
他見到陳新的時候,是在書院裡靠東一面的魁星樓下,一些士兵從幾輛馬車上卸下許多緞匹,後面還有士兵牽著一些馬從東邊絡繹不絕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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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一見是他,過來笑道:“這些靶子怕是把灤州周圍都搶空了,州衙庫房裡面緞帛棉布堆積如山,今年給麻子墩和文登營的墩戶每家發一件棉衣都夠了。”
劉民有對陳新道:“這些是他們搶的灤州百姓的咱們拿了。。
“咱們不拿就是其他勤王軍拿,百姓絕對拿不回去的,就算孫承宗要退,還得靠那些吏目發放,最後也是落到地方官紳親眷的手中還不如拿去給咱們墩戶。”劉民有長長出口氣,他也知道這是事實,自己找根凳子坐了一會,心神才安定下來,突然想起剛才的事,對陳新問道:“剛才有明軍殺百姓好像是臨洮的,咱們快派人去跟孫承宗報告一下。”
陳新趕緊過來做個低聲的手勢:“民有,這可不能去報灤州城裡有這許多剃鞋子頭的,各官殺些人頭假冒都是常例大家都看著那三十兩一個的人頭賞,你以為孫承宗不知道,咱們一報會得罪多少人。
這些將官就算在薊州駐防,有時也抓些乞丐來殺了,孫大人帶兵多年,真要是認死理,能鎮得住這幫丘八才怪,只要不是全城大殺,他不會管也管不住,就他一個人,他能把全城丘八都盯著?”
劉民有嘴唇抖動了幾下,終於沒有再說,聽著裡面傳來的傷兵慘叫聲,劉民有站起來,捲起袖口道:“我幫不了啥忙,就幫你去護理一下傷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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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登營乘著城中亂鼻,控制了州衙到書院的道路,周世婁帶著三百多士兵一起動手,把建奴存在州衙的貴重財物搬運一空,大街上到處剩下的空馬也都拉住,全部往書院送去。周世發搬完財物後,又搬了一部分糧食,在關寧軍入城之前,從州衙全部撤走。
關寧軍磨磨蹭蹭的終於入城,他們的炮兵表現也不錯,但負責工程的人對建奴十分懼怕,等他們上到城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幾個文登營計程車兵。
文登營控制了大路,許多建奴無路可逃,躲藏到了城中的民戶家中或是街巷的角落,潮水般的關寧軍大呼小叫著衝進城裡,他們打順風仗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進城就意味著有了搶掠的機會。
南門的張春和尤世祿所部也將大旗立到了南牆,城中鼓號不絕,但所有隊伍都失去了建制,誰也不知道是那個營的軍號,士兵挨家挨戶搜尋建奴,也同時搶掠錢財。
文登營的部隊分為小股,在建奴幾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