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方才四阿哥交給我地。說是在寺裡看見,覺得婉寧雖然是好心,但這種刻了女子閨名的貼身首飾還是不該流落在外。便買下來了。我自打聽了你地話,已有心要買回這東西。只是不知那雲居寺肯不肯。如今四阿哥代勞了,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淑寧問:“這東西如此珍貴。四阿哥花了不少錢吧?”
佟氏淡淡笑道:“以後我們多送點好東西過去就是,總不會叫他吃虧。這鐲子我先收著,明兒二丫頭走時,我再當著金媽媽的面還給她,免得再生枝節。”
淑寧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金媽媽就去催婉寧,拖拉了好久,才終於出發了。佟氏果然當著金媽媽地面把鐲子還給婉寧,還道:“這是我叫人買回來地,付的錢都讓寺裡用來做善事了,侄女兒就放心吧。只是這種東西非比尋常,日後還是不要再捐出去了,要是落到登徒子手裡,反而壞了侄女兒地名聲。”
婉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瞪著那鐲子不知在想什麼,金媽媽皺著眉頭接過鐲子,半推半扶地把婉寧弄上了車,匆匆說了幾句好話便走了。
婉寧覺得自己的腦子彷彿成了漿糊一般,一路上都在想三嬸佟氏還鐲子時的神情,還有,她是什麼時候買回鐲子的,四四有沒有看見鐲子,然後又回想起四四安慰宋芝草時的溫柔神情,還有宋芝草那付冷淡高傲的樣子…她用牙齒咬著下唇,都快咬出血了,幸好俏雲及時發現,才制止了她。
半路上在茶棚裡歇腳時,她們遇上了保定莊子上地莊頭,帶著幾個人回京去見那拉氏。其中有一個,打聽得車裡的是府裡的二姑娘,便特地尋空過來請安,自稱是老太太生前陪房王嬤嬤地孫子。
婉寧本沒什麼心情理會他,聽說是老太太那邊的人,勉強聽他說了幾句,才知道他原是分配到三房地,因為發現了主人家地秘密,才被趕到保定去。
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那人訴冤,越聽下去,眼睛睜得越大,便覺得有一股氣衝上腦子,再不發洩出來,她就要爆炸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三房原本一直限制她外出,卻忽然很爽快地就答應讓自己外宿;淑寧近來明明對自己冷淡,昨晚卻很熱情地拉著自己聊了一晚上;還有那莫名奇妙的日落閉園地規矩,今天早上她房裡忽然增多的婆子媳婦…
三房一定是和四四常常來往,甚至昨晚上就可能招待四四在園裡過夜了,說不定現在四四還沒走!雖然不知道淑寧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要她相信這個堂妹真的對四四沒一點心思,不可能!虧三房一家還扮作清高正經的樣子,實際上也不過是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最可惡的是,他們居然騙了自己!
婉寧生氣地大喊一聲:“我要回去!”便下令車伕往來路折返。待茶棚裡的金媽媽發現時,她已走出百尺以外了,金媽媽嚇了一跳,忙招呼眾人追上去。
婉寧的車駕回到房山別院時,已經臨近中午。淑寧與絮絮上完課,正說說笑笑地往正院走,看到婉寧直衝進來,都吃了一驚。淑寧上前問她怎麼回來了。婉寧卻惡狠狠地道:“你騙得我好苦!”然後一把推開她便往後面跑。
絮絮被她帶得跌倒在地,淑寧掙扎著站起身來,又扶起絮絮。確定她沒傷著,才一邊叫人去通知佟氏。一邊去追婉寧。
婉寧一路上不知穿過多少扇門,也不知嚇到了多少丫環僕役,她就只是憑著一股氣一直往裡衝,直衝進園子裡,衝上竹橋。然後在枕霞閣前,聽到裡頭有年青男子說話的聲音,心中一喜,一把推開了門。
她望著桐英發呆,端寧皺皺眉頭,道:“我早已吩咐過不許人來打攪,你進來做什麼?!”
淑寧與俏雲月荷兩個這時才趕到,她輕輕喘著氣,對婉寧道:“二姐姐。你這樣太失禮了,我們家正有客呢!婉寧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