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可是上清峰算卦最準的人,你懷疑我師父就是懷疑整個師門,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嗎……」焰離又開始喋喋不休。
北顧再次忍下將焰離打出府門的衝動,轉身就走。
第4章
第二日,南望起了個大早,和葉舟一道上朝去了。
王座上的人不是葉蕭懿,而是太后。葉蕭懿坐在太后身側的椅子上,撐著腦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南望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免覺得這人怕是又在想醉花閣中的哪位姑娘,卻不想葉蕭懿的目光竟和她對上了。
南望趕緊低頭,葉蕭懿透著欣喜的聲音就從前邊傳來,「差點忘了大將軍回來了。」
南望嘀咕:「你昨日喝多了不顧阻攔非要去荷花池裡撈月亮的事我可記得。」
就聽葉蕭懿又關切問道:「在外邊累了兩年,昨日才剛回來,怎不好好歇著?」
這關切讓南望心裡一緊,也只能假笑,「謝陛下掛念。都是臣的本分,沒什麼累不累的。」
太后瞥了葉蕭懿一眼,用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可別失了分寸。」復又看向南望,「哀家已接到捷報,說最近這一仗打得不錯?」
「回太后,這一仗我軍以少勝多,且傷亡不過百人。兩年來大大的戰事皆是如此,敵軍已見識到了,日後該是不會再頻繁滋事。」南望答。
「你這兩年為平定西疆費了不少心力,此次歸來當好好休養才是。」太后說著關心的話,看向南望的眼神卻滿是漠然。
她本就善妒,對先帝的風流事很是介懷。南望就這麼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礙於顏面不好戳破,她就更是氣惱。
南望自然明白太后的想法,並未張揚自己,只恭敬道:「謝太后。」
本以為話就到此,太后卻擺出一副還要同南望細細算帳的架勢,「聽人說你昨日入宮赴了夜宴?」
南望鎮靜道:「是。」
太后緊盯著南望的眼睛,「你在外兩年,既已歸來,為何不先復命?」
「臣並非有意。」南望才開口,葉舟便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話。
南望卻收不住,「臣未進城便派人先一步打聽,得知太后在毓秀宮同妃嬪們賞菊,陛下……」陛下微服出宮去新開的醉花閣看姑娘,這話她不敢說,「陛下同十王爺去了獵場,臣才未敢叨擾。」
「藉口!」太后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夜宴時見了陛下,你也未曾稟報,怎的將錯賴到哀家和陛下頭上?」
「臣不敢。」
太后卻不會輕易放過,「兩年間邊疆情形如何,你是最清楚。你這般躲藏,倒叫人以為你在外頭隻手遮天。」
「是臣疏忽,臣甘願受罰。」南望平靜道。
她不願與太后爭。她知道無論爭與不爭,太后總要在群臣面前罰她一回。她兄妹二人軍功卓著,太后心慌也不是一兩天。
聽南望這麼說,太后便順著她的話,「既然如此,便扣去你半年俸祿。」
此話一出,大臣們都竊竊私語。有人說半年俸祿未免太狠,也有人說太后是怕葉南望不忠,才不得不滅滅他的威風。
「半年俸祿,是不是過了?」殿中右側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處,就見大國師摘下了兜帽,不卑不亢地看著太后。
北顧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朝堂上這麼多臣子,進諫時你一言我一語,更是讓他心煩。起先他不來時還會託焰離帶個話,時間長了,就連託辭都懶了。
他畢竟是曾救過整個東源的人,即便不來,太后和葉蕭懿也都早已習慣,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今日一大早他出現在宮中的長樂街上,就夠讓這些臣子覺得新鮮了,卻不想他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