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道長依舊笑得慈祥,「北顧喜歡的人,確實有特別之處。你先隨焰離進屋坐著,貧道去讓人備些茶水點心。」
「師父,您怎麼偏就認定了這是北顧喜歡的人?她可是我帶回來的。」焰離忍不住逗無念道長。
「你?」無念道長輕飄飄看了焰離一眼,「不像。」
焰離被噎了好一會兒,才道:「憑什麼我就不像了?」
「你的心思不一向在北顧那處麼。」無念道長說罷便飄然離去。
「……」焰離撓著頭看向南望,「師父他年紀大了,跟孩子似的愛瞎說,你別理他。」
「你放心。」南望憋著笑,「反正我心裡也清楚。」說著抬腳就往屋裡去。
「清楚什麼?你給我說清楚!」焰離跟在南望後面追問。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無念道長就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個端著茶盤子的道姑。道姑眉清目秀的,看起來也是十八九歲的樣子。
焰離趕緊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盤子,「雲羲?方才回來時沒見你,我還以為你下山遊學去了。」語氣隨意卻又熟稔,正如同許久不見的故人。
雲羲躬身給南望行禮,道了句「見過師姐」。南望正訝異,就又聽她問:「怎麼不見凌虛師兄?他沒回來?」
「你還想著你的凌虛師兄?」焰離先給無念道長端了杯茶,第二杯給了南望,「可別說我不夠意思,我先提醒你一句,這位就是你凌虛師兄的夫人,厲害得很,連那個什麼公主都給她打跑了。」
「焰離,」南望橫了他一眼,「別亂說話。」
焰離嘿嘿一笑,「所以啊,雲羲,你就別想了。你再不靜下心來修道,當心師父將你說給對面山頭的寨主。」
「說你個頭!」雲羲氣得跺腳,「師父您怎的還讓這人回來?就該把山門給鎖了,叫他上不來。」
「好了,雲羲。」每回焰離回來都要同她找事,無念道長已不覺稀奇。他淡定喝著茶,「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師兄,你好歹收著些。他這嘴慣會氣人的,你也知道,少理他就是了。你先去後院看看,那些硃砂被雪水打濕了沒有。」
「我回來以後眼前能幹淨了麼?」雲羲睨著焰離。
焰離果然接招,「你不如回去睡一覺做個夢吧。」
「你……」
「又胡鬧,快去。」無念道長佯嗔道。
待雲羲走了,南望才放下茶杯,笑著問焰離:「她對北顧是怎麼個意思?」
「不知道。」焰離有些不自在,「也許有點什麼意思。」
「也許對你有呢。」南望觀察著焰離的神情,一雙眼彷彿洞悉一切。
「怎麼可能,方才你也聽見了,她頭一句就問北顧,哪有我的事。」焰離笑道。
「怎麼不可能了,我這個時候可是站在女孩子的角度看的。」南望一本正經。
焰離嚇了一跳,「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能站在女孩子的角度呢?」
雖說認識久了,南望也已習慣了焰離這嘴皮子,但還是想拔劍把他給剁了。正要動手,無念道長就開口道:「焰離,你也隨雲羲去看看我那些硃砂,順便把它們搬到庫房裡去。這些體力活,還是得讓你來做。」
焰離忙站起身,「那,師父您就在這裡和南望聊聊天?」說罷又對南望道:「師父好說話,你也不必拘束,我去去就回。」
「你愛回不回。」南望道。
看焰離的身影消失在雪中,無念道長才感嘆:「這麼些年了,孩子們也都長大了。」說著轉頭看看南望,「連北顧和你都……貧道記得去年冬天他們回來時還說起過你,不想這日子竟過得這樣快。」
「說起過我?」南望想了想,去年冬天該是她去北境平亂的時候,而那時她和北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