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嘴角微揚的反問。
“當然,我是個醫生記得嗎?”
任威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問,你是真的為我好,或者是在替自己製造逃走的機會?”
她嚇了一大跳,表面上卻故做無知狀。
“什麼意思?”
“我勸你最好打消逃走的念頭。”他輕輕的說,右手有意無意的輕撫著放在膝上的手槍,像是警告般。
看到他的動作,蘭鈴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但沉默一會她還是忍不住問:“你到底打算何時放了我?”
“時候到的時候。”他看了她一眼。
“什麼時候是時候到的時候?”
他只看著前面道:“前面的路口邊有家小雜貨店,你將車停下。”
蘭鈴的呼吸倏然間急促起來,難不成他終於想通要放她走了?
好想經由他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但又害怕如果是她會錯意,經她這一提反倒提高他的防備心,而破壞這難得讓她可以逃走的機會,那不慘了?所以她沉默不語,內心緊張外表卻鎮定的依照他的指示,將車停在雜貨店前。
車子停了下來,他沒下車的打算,她亦不敢輕舉妄動。只此一次機會,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謹慎小心。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要怎麼逃呀?”任威砉突然開口說。
她不敢看他,心中暗暗地祈禱著快些有人經過這裡,如此一來只要她高呼救命,一定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進而將她救離他身邊。
“這附近的居民幾乎都搬走了,除了一些捨不得離開的老人家之外,沒有人有能力救得了你。”
她難以置信的抬頭看他。
“我不相信。”
“你果然是一心想要逃走。”
蘭鈴一驚,倏然伸手去開車門,但他的動作比她還快,她的手才碰到車門把而已,他已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向他。
“該死的!”他突然咆哮一聲,咬牙抵抗從傷口傳來的劇痛。
她不住的掙扎。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嗎?”任威砉嚴厲的在她耳邊問,感覺她渾身一僵,緩緩地停止掙扎。
他乘機深吸了數口氣,以緩和身上劇烈的疼痛,然後繼續道:“不過你對我還有用處,我是不會殺你的,醫生。”他加重最後兩個字,“但是這裡的居民就不一樣了,如果你待會兒敢輕舉妄動的話,就別怪我冷酷無情,畢竟子彈是不長眼睛的,知道嗎?”他鬆開她。
“你只是在嚇唬我。”蘭鈴面無血色的看著他。
“你可以試試沒關係。”任威砉噙起一抹冷笑,將視線移向剛從雜貨店門口探出頭來,好像在檢視是什麼人將車子停在她店門前的老婦。
“你不可以,他們是無辜的。”蘭鈴瞬間瞠大了眼睛。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什麼都不會做。”他將視線移回她臉上。
“你不能這麼做。”蘭鈴搖著頭,絕望的閉上眼睛。
“怎麼樣,決定好了嗎?”他不留餘地的盯著她。
她沒有回答,過了很久很久,任威砉依然耐心的等待著。
“你必須答應我,絕不傷害任何人。”她終於睜開眼睛,直視著他說。
“這樣你就會放棄逃走的念頭,乖乖地聽我命令?”
稍微遲疑了一下後,蘭鈴有如壯士斷腕般的點頭,從此決定了她更改不了的命運。
從雜貨店買來一切所需,包括快過期的醫藥,快過期的乾糧、食品、礦泉水,以及一些生活必需用品和一床舊棉被,塞滿車子的後車箱和後車座後,他們在因天外飛來一筆橫財而笑得闔不攏嘴的老婦人的恭送下再度上路。
一路上蘭鈴沉默得猶如啞巴般無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