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剛剛的不相上下。雨荷不會無緣無故的對這些事感興趣,那麼顯而易見有人暗箱操縱,至於幕後黑手呼之欲出。淺墨不得不佩服,此人把人心看的太透,其實這樣的把戲很容易被拆穿,不過當局者迷,真正入戲的又有幾人能掙得開愛之深恨之切的束縛。
憶水樓外可以說是草木皆兵,跪了一地的奴僕,男 男女女全都惶恐不安的把頭埋在地面。
“啪……”清脆的重物撞擊地面聲由屋內蔓延,還伴隨著女子的尖叫聲。“啊——”絕對可以媲美鬼叫的尖銳攝人。
“嘖嘖。”不贊同的嘆息隨即響起,優哉遊哉的少女情悅聲滿是不贊同。“慕小姐真是病入膏肓了,可惜了上好的玲瓏翡翠雕,啊~”疑惑的嗓音帶著淺淺的苦惱。“瞧瞧,上面活靈活現的朱雀,這一刀一刻的不愧是鬼手的傑作。”
埋在地面的頭顱不可抑制的晃動了一下,鬼手,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巧手的男子,來去如影,蹤跡成迷。據聞他刀下的寶貝價值連城,世人知道的也就那麼幾件,很顯然屋內那個支離破碎的殘骸就是其中一件。
彷佛為了襯托那聲鬼叫,少女的聲音陡然高亢。“啊——”
屋外的人毫不懷疑自己能清晰地聽到狠狠的抽氣聲,清楚到想象少女劇烈起伏的胸口還強自鎮定的模樣。
“是玉璽耶,這個破玩意兒居然刻著你們南清國的璽印。”少女一驚一乍的說道,對剛剛還讚歎不已的寶貝棄如敝履,似乎對於這樣的東西居然能作為國寶極為唾棄。
屋外瞬間石化,眾人僵硬的連顫抖都無能為力。心中被一陣陰風掃過,只覺得後背冰涼如水,澆透了布衫。
青色的長裙順著地面拖動,繞開跪倒的眾人,徐徐而行。
清幽的香氣縈繞在樓前寬寬的廊亭深處,攜著淡淡清爽的扶風。
雨荷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到門前推開房門,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待著青衣女子的進入。
“讓他們都起來吧。”直到重重的紅棕色木門再次闔上,那道清淡的香氣還籠罩著氣氛沉重的憶水樓。
雨荷乖巧的頜首,低垂著頭恭送主子入內。半響無奈的掃過矮了自己半截的黑壓壓人群,寒水小姐的閨房在憶水樓的最內側,若不是夢漪小姐刻意要讓他們聽到,這閨閣內的私密哪會如此輕易的叫人聽了去。“你們都退下吧,萬事有夫人在。”
有人詫異的抬起頭,卻又快速的垂了下去。
靜謐的連呼吸聲都格外清晰。
“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居然敢拂了我孃的好意。”推開的窗欞赫然立著白夾襖流蘇粉裙的少女,怒氣沖天的罵道。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刺激慕寒水那個老巫婆,卻被孃親抓了個現行,夢漪小臉上悶悶不樂。本來就有火沒處撒,偏又遇到這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哼——”長長地不屑聲伴隨著少女翻窗而出的動作揚長而去。
內室,紅暗影錯,滿地狼藉。
淺墨環視著到處支離破碎殘骸的地面,紅紅的地毯顯得格外淒厲,女人的戰爭總是讓人覺得慘不忍睹,尤其是有錢的女人,撒氣的動輒就是價值不菲的易碎品。淺墨毫不懷疑,以慕寒水張牙舞爪的抓狂模樣,寶寶的到來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你果真不安好心。”被夢漪逼到榻上的慕寒水;冷冷的瞪著淺墨,若是眼神能殺人,那麼淺墨絕對已經被凌遲了無數次。
唇瓣輕輕勾起,淺墨但笑不語,眸似泓潭,讓人看不真切。
慕寒水“霍”得一下自榻上站起,常年不見陽光的臉色慘白得嚇人。“你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指控般咄咄逼人,望著眼前冷淡的近似乎漠然的女子,慕寒水內心的驕傲戰勝了恐懼。那張臉讓自己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她不屑嘲笑自己的失敗,卻讓自己覺得比羞辱更甚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