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雙眼。
陰柔靡麗的五官閃過一絲茫然,裸露在外的瓷白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幸而下半身有薄薄的一層床單做遮擋,才沒讓少年徹底走光。
老實說,此刻梅驚秋的大腦一片空白,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他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突然間,腦海里閃過那雙湖藍色的雙眸,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玄鳥?」猶豫片刻,梅驚秋試探道。
「沒錯,是我。」掩唇打了個哈欠,少年直徑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太久沒有變成人身,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隱忍的閉上眼,梅驚秋從儲物戒裡找出自己的法衣,朝他兜頭蓋臉的丟了過去。
「還不快換上!」
玄鳥撇撇嘴,其實原本他可以讓羽毛變成衣服,但是靈力耗竭讓他暈了一小會兒,導致他把這件事給忘了。
發覺這人丟過來的衣服還算漂亮,他就沒在吭聲,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往裡面套。
見少年身上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梅驚秋認命抬手幫他整理好。
收拾妥當後,望著眼前長相陰柔,看起來雌雄莫辨的少年,梅驚秋收回手後板著一張臉質問:「說吧,你是怎麼從籠子裡跑出來的?剛才趁我入定時又對我做了什麼?」
他可沒忘記剛才感受到的那一絲疼痛,直覺告訴他,那突如其來的痛感應該和眼前的少年有關。
少年湖藍色的眼眸裡透著一絲心虛,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光明,說話的語氣都不像之前那般理直氣壯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簽訂了一個契約而已」圓圓的雙眸眨啊眨的看著他,說話的聲音都輕了許多。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嗯?」
自穿越以來,第一次悶聲吃了這麼大虧的梅驚秋怒極反笑。
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怒氣,玄鳥眼珠一轉,突然理直氣壯道:「沒誰允許,我自己想做的!」
眼見著他要發飆,玄鳥立即補了一句:「再說了,你剛才看了我的身子,不管是按照我們玄鳥一族的規矩,還是你們人族的規矩,你都應該對我負責。這樣說來,你便是我未來的伴侶。伴侶間不過結了一個小小的契約而已,就當就當提前結契好了」說到最後,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玄鳥的聲音越來越小。
臉上表情一滯,梅驚秋匪夷所思的看向他,聲音裡滿含震驚:「你瘋了?我可是男的!」
玄鳥眨了眨眼,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啊,這不是很明顯嘛。不過你放心,我們玄鳥一族不在乎伴侶性別。雖然你是人族,沒有鮮艷的羽毛這點兒可能不符合我們一族的審美,但性別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玄鳥一族不論男女皆可誕育子嗣。」
雖然對他話裡的內容表示震驚,但眼下不是糾結那些事情的時候。
目前更重要的事,是怎麼解除契約,然後想辦法把這個『麻煩』解決。
他對除了大師姐以外的人不感興趣,更不用說這鳥兒還是個雄的。
伸手揉了揉眉心,梅驚秋深呼吸,長舒了一口氣後決定放棄無關緊要的問題直奔主題:「先說說契約是什麼?要怎麼才能解除!」
反正契約已經結成,玄鳥反倒不怎麼擔心了。
他眨巴著眼睛解釋道:「我們玄鳥一族是鸞鳳遺族,所以很多修士想要捕捉我們,然後強行和我們簽訂靈獸契約。我們一族被迫躲進幽水之畔數百年,那裡條件惡劣,為了能夠讓新生的玄鳥獲得更多的靈氣進階。族人們研究出了一種契約,可以由我們主動契約自己看中的人族修士,相當於靈獸契約的反契約之法。」
「所以,你是想讓我為你驅使,替你提供靈氣好供你進階?」梅驚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