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時服務於好幾個富豪,定期為他們做心理諮詢。他不用每天上班,收入確實普通心理醫生的兩倍以上——原因是他不但專業精通,人又長得陽光帥氣,自然成為了上層社會的寵兒。
陳思達跨進我的家門,立刻發現屋內一片狼藉——啤酒罐東倒西歪、菸灰缸裡堆積成小山的菸蒂和灰燼,各種零食的包裝袋散落一地。他再回頭注視我憔悴的面容,驚詫得就像看見了復活的殭屍。“發生什麼事了,千秋?”
看來這是一個不關心文藝界新聞的人,這倒使我自在了些。“我這裡剛剛被搶劫了。”我有氣無力地說,倒在了沙發上。
“搶匪還和你一起喝了啤酒,吃了零食。”陳思達坐到我身邊,側著身子看我。“別開玩笑了,告訴我實話。我打你的電話老是關機,就想過來瞧瞧,看來你真的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不想再去回想和敘述我所遭遇的事。我是一個要強的人,不願得到別人的同情。但是——我突然想到,陳思達是一個心理醫生,他現在自己送上門來,我為什麼不做一次免費的心理諮詢?我不要安慰,我只想獲得一些切實可行的建議和幫助。
想到這裡,我將身子坐直了一些,望著陳思達。“你真的不知道關於我的事?”我問他。
“真的不知道。怎麼了?”
我思忖著該怎樣告訴他這件事。如果要他清楚地瞭解一起,就必須把費雲涵的秘密說出來。我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就跟教堂的牧師一樣,保守秘密是你們的職業道德。”
“沒這麼神聖,不過意思差不多。”陳思達說,“你現在是希望我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和你談話?”
“……也許吧。”
“為什麼不能是作為朋友?”
“我希望獲得你的專業意見。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困惑、迷茫。”我無法掩飾自己的無助了,我始終是個女人。
陳思達盯著我看了一陣。“好吧,你說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好像立刻就進入了專業狀態,“看著我的眼睛。”他要求道。我照做了。然後,他以一種深沉的、帶有心理暗示的語調對我說道,“現在,儘量放鬆。記住,要百分之百地信任我,告訴我一切,不要有一絲隱瞞。”
他的話就像是具有某種魔力,是我很容易就敞開了心扉。“你知道費雲涵吧?”
“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執全國金融界牛耳的費雲涵?”
“沒錯,就是他。”
“他怎麼了?”
“四月初的時候,他來找過我。我當時很驚訝,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來拜訪我這樣一個寫書的作者……”在陳思達的引導下,我清楚地將整件事的過程敘述了出來。當講到因為答應了要替費雲涵保守秘密,我不得不在新聞釋出會上遭受質問和委屈,陷於尷尬處境的時候,我終於留下了眼淚。當天我都沒有哭過,但是在陳思達面前,我變得毫無保留。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我只知道當我把這一切全都講完後,我已經撲在了陳思達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陳思達顯然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扮演什麼角色了。我之前要求他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和我交流,他大概是真的進入了職業狀態,對我現在的舉動有點手足無措。他沒有抱住我,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同時遞了一張紙巾給我。“好了千秋,別哭了,讓我幫你分析一下。”
我重新坐直,用紙巾拭乾淚水。“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他微微搖著頭。“你說的這件事情,真是太奇怪了。作為心理學研究者,我會接觸到各種關於人類異常心理和行為的古怪案例。運用專業知識和經驗,我總能找出成因或原由。但是說實話,你告訴我的這件事情,我無法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起碼目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