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艱難。
浴室門開啟時,穆晚晴剛把兒子餵飽,先喂完的女兒早已交由月嫂抱去睡了。
她看都沒看男人一眼,抱著兒子側身安頓在床榻。
男人攜帶著冰冷的水汽,挺拔昂揚的身軀壓迫感十足,朝床邊走來。
床墊隨之一動。
她的心,也跟著微微顫了下。
雖已做了兩年夫妻,可他們之間的交流屈指可數,每次同處時,她都是這般小心翼翼。
因為他們的結合並無感情基礎,且兩家葉門不當戶不對。
而她之所以能嫁入豪門,是源於兩家祖輩的過命交情。
幾十年前,文湛的爺爺跟她的爺爺同為抗戰老兵。戰場上,爺爺豁出性命救了文老爺子,為此還失去一條腿,落下殘疾。
退伍後,兩位老爺子失去聯絡。
直到前幾年,爺爺病重入院,文老爺子才找到昔日戰友,可惜相聚沒幾日,爺爺便去世了。
文老爺子極為愧疚,認為自己若早點找到戰友,也能多報一些恩情。
這份愧疚當即轉變為對穆晚晴的疼愛,從此文老爺子把她當做親孫女一般照顧。
不幸的是,兩年前文老爺子被診斷出胃癌,時日不多。
老爺子唯一的心願就是臨終前能看到戰友的孫女找個好歸宿。
肥水不流外人田,於是老人家積極撮合文湛跟穆晚晴,希望兩人能修成正果。
威逼利誘之下,成就了這段姻緣。
可文湛心裡有人,而穆晚晴也知道自己高攀不起。
本想著他們配合下,等老人家歸西后,他們就和平離婚。
誰知後來陰差陽錯發生關係,更巧合的是,她竟一舉懷了雙胞胎。
離婚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這段婚姻如今該何去何從,沒人知曉……
每次文湛回來,穆晚晴都做好他隨時開口提離婚的準備,一顆心懸在半空。
可實際上,他根本不屑和自己說話。
一如今晚,兩人雖然同床共枕,但冷漠的氣氛足以將整間屋子的空氣都冰封凝固。
令人窒息的靜默中,穆晚晴確定兒子睡熟了,輕拍的手漸漸離開。
剛才哺乳時弄溼了內衣,她探身取來棉柔紙巾想著墊一下,順手關了床頭燈。
被酒意籠罩的文湛已經睡下,直挺挺地平躺著,眼眸闔上,呼吸深沉。
穆晚晴坐回身,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閉眼睡了,這才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整理溼掉的睡衣。
就在她快弄好時,寂靜漆黑的夜突然傳來男人不悅的聲音:“還在弄什麼,睡覺!”
她嚇了一跳,忙回頭解釋:“快了……”
因為她另一邊睡著兒子,怕擠到小傢伙,於是躺下時便本能地往男人這邊挪動,不料一緊張挪多了,要躺下時伸手一按,剛好拄在他手臂上。
“嘶——”
女人嚇懵了,忙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你……”
文湛火冒三丈,“床這麼大,你非得挨著我?”
穆晚晴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再次解釋:“我只是怕壓到兒子,既然你這麼排斥我,可以去別的房間。”
這是實話。
反正兩人又沒感情,為什麼要同床共枕。
家裡那麼多房間,在哪兒不能睡?
文湛聽到這話,黑暗中都能感覺到他渾身迸射出的強烈不滿,“穆晚晴,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以為生了龍鳳胎,你女主人的地位就穩了?”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快凌晨三點了,穆晚晴一晚上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