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官府,這就不是他們的家事了。
那男子狠狠的瞪了婦人一眼,看向李諾時,表情又軟下來,說道:“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諾擺了擺手,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依《大夏律》,以手足擊人者,笞四十;傷及以他物毆人者,杖六十;折齒,毀缺耳鼻者,徒一年,你數次毆打發妻,指使她身上多處淤傷,折損一齒,依律叛你杖六十,徒一年,你可服氣?”
那男子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時,那婦人卻已經著急了,連忙說道:“大人,大人,我家相公可不能坐牢啊……”
李諾無語的看著她,問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婦人緊張的說道:“我只要他以後不再打我就是了……”
其實她只想讓官府訓誡訓誡丈夫,沒成想這位大人居然判的這麼重,自家那口子要是坐一年牢,這一年她可怎麼熬?
想到這種後果,她哆嗦了一下,立刻道:“大人,您放了我家相公吧,我不告了,不告了……”
李諾算是看出來了,即便是被打成這樣,這婦人心裡還是向著丈夫。
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有些羨慕。
這種傢伙也能娶到這樣的老婆,真是老天無眼啊。
自家娘子別說向著他,不揍他就算好了。
這讓李諾看這傢伙更不順眼,他揮了揮手,說道:“說告就告,說不告就不告,你們當衙門是什麼地方了,這些官差休沐日還要來衙門為百姓伸冤,是被你們這麼消遣的嗎?”
婦人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民婦不懂律法,大人恕罪……”
李諾讓人扶起她,說道:“你是苦主,既然你說不告,便免了他的徒刑,不過,徒刑可免,他還是得受五十笞刑,囚三日,以示懲戒,日後若是再犯,罪加一等……”
身為法律工作者,即便是心中覺得這婦人太不爭氣,卻也還是得站在她的角度考慮。
成為執法者,並不是要享受權力凌駕於百姓之上的感覺,而是要真誠的為弱勢群體解決問題。
婦人聞言,感激道:“謝大人,謝大人……”
那男子也鬆了口氣,立刻道:“多謝大人手下留情,小人發誓,以後再也不打老婆了……”
李諾揮了揮手,讓兩名衙役將他帶下去,看著那文書書寫判詞。
他已經摸索出了《法典》的規律,只要是他深度參與的案子,自己寫不寫判詞都不影響法典的判定,現在的李諾,字太醜根本拿不出手。
片刻後,李諾看了眼法典,表情忽然一愣。
剛才那家暴男子的畫像,居然是亮著的。
這可真讓人意外。
這幾天,李諾判了不少案子,法典上的畫像也曾增加過幾頁,但和之前鄭員外案的崔澤一樣,他們的畫像,都是灰暗的,而且一天後就會徹底消失,這代表著他們沒有被法典認可的長處。
這家暴男是這幾天唯一一幅亮著的畫像。
《法典》是很挑剔的,這說明他在某方面,有著過人之處。
最起碼是千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的水平。
這要是不問清楚,無意中用出來,指不定又會給他添什麼麻煩。
李諾連忙伸手叫住那正欲離去的婦人,問道:“這位大姐,你家丈夫,有沒有什麼特長?”
婦人一臉疑惑。
李諾補充道:“就是,他身上比別人明顯厲害的地方……”
婦人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他,他那個特長……”
李諾以為自己聽漏了,追問道:“哪個?”
婦人紅著臉,目光望向李諾身體某處,說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