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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離正踏前,掌間火苗忽閃下,神色一凜,情知不妙。
夏侯瑾軒靠近幾步,一手圈住劉桐陳寶,瑕兒伏在他肩,兩眼瞪大,驚道:
“先生,線!那邊——”
隨她說話聲,樹梢漸搖曳,大地鼓動,似訇然巨響。
有蛛絲,絞纏成繩結,一束束、一捆捆飄忽起,轉眼扭成彎刀,鏘的下閃出銀芒。
夏侯瑾軒以火去燒,那絲線竟不斷,他又以風去割,也只削去幾束,而刃口搖擺,似俯衝下。
姜世離把人攔在後,魔氣湧上,間有火星綻開,一揚手擊在彎刀上,紫色魔息將其裹纏,烈焰逐一滲透,待灼去刀口,便剩一團線結,不足為懼。
夏侯瑾軒一擊不敵,以為風火無用,此時見姜世離魔火肆虐,略一思忖,當是他炎術稍遜,或可一試風咒。
想通關節,他閉目捻訣,少頃,自有清風汩汩起,吹散四周灰霧,姜世離正有感,待放出火靈與其相合,豈料葉風舞狂捲成氣旋碎空,又左右激盪,擴成一招風捲殘雲。
夏侯瑾軒無心插柳,柳卻成颶風,任彎刀衝撞,被風壁一徑抵在外,使人耳嗡鳴,雙目難睜,過處一片狼藉。
姜世離一時怔住,引得魔火搖曳,孩子以為先生厲害,個個拍手稱快,全不知僥倖罷了。
到難再堅持,夏侯瑾軒方掐停咒訣,心忖招式耗費太多,平常使來或可,現下卻是滿頭汗,想來還需練習。
他一睜眼,危機已去,姜世離正收攏魔息,此戰時短,不虞牽動傷處,故面色如常,只稍作喘息。
適才一場亂戰,把妖氣滌去,灰霾不再,光影自然投下,使林間再起生機。
幾人稍息陣,又往周圍幾條岔路去,俱繞回原處,只一條通往昨日平原,正對扎帳處。
此印證姜世離言,彼時人躲在暗處,而氣息藏匿群妖中,故難以辨清。
然揣測無誤,線索仍斷,二人遂折返原地,再做勘查。
孩子坐在一旁,好奇盯緊兩人,姜世離略沉吟,移到夏侯瑾軒旁,道:
“那孩子……是否有別他人?”
夏侯瑾軒料到他指,點頭道:
“不錯,瑕兒天生靈力過人,與少時的皇甫兄……頗為相似。”
那暗藏蛛絲,便是姜世離都難以窺破,但看瑕兒神情,似輕易不過。
縱是與人說話,也常瞪大眼,彷彿那處有什麼,他人不可見。
而提及故人,二人心思各異,姜世離微閉下眼,睜開時道:
“此事需從長計議,暫且回去再說。”
神情平穩,似無動搖,夏侯瑾軒卻知那一頓,乃因記掛。
正嘆息時,忽的一窒,孩子落腳處,堪堪結出一層冰霜來。
寒氣陡峭,一瞬漫過足踝,三人唇齒打顫,瑕兒體弱,氣息微促。
二人急忙撲去,四手聚起火靈,把寒霜融去,又前後檢視,不見異樣。
姜世離扶正瑕兒,夏侯瑾軒去搓她手腳,片晌,女孩面色稍轉,回過氣來。
陳寶劉桐站在二人旁,互相暖和,兩日下來驚怵不少,勉強算鎮定。
瑕兒正醒來,忙撲進夏侯瑾軒懷裡,一指幾步外,道:
“先生……嗚,瑕兒怕……”
女孩抽噎幾聲,夏侯瑾軒輕哄道:
“乖,不怕,告訴先生,剛剛發生什麼事?”
姜世離走近瑕兒指處,矮身撥開幾片枯草,指尖一疼,似被何氣息拂過。
瑕兒斷續說,她與陳寶劉桐說話,忽的看見那蛛絲,正開口叫先生,聲音卻像定住,渾身也覺冷。
一旁陳寶插嘴到,他倆見瑕兒瞪大眼,覺得奇怪時,就被凍住似,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