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蓋被子。
褚恬沒睡實,唰地一下眼睛就睜開了,看著他,歪頭一笑。
徐沂俯下身,將她壓在身下的頭髮撥了出來,用髮圈給她紮在了頭頂上。
褚恬小小抱怨一句:“多難看啊,像道姑頭。”
徐沂握住她欲去解開頭髮的手:“這樣涼快。”
“……好吧。”褚恬不情不願。
過了會兒,護士來給褚恬輸消炎藥。褚恬手背上的血管極細,有時護士一次扎不成功,她就會讓她再來一次。不過因為回血,她兩隻手扎過針的地方都是一片青紫。
早在給褚恬洗身子的時候,徐沂就看見了。等護士走了,才復又握住她的手,輕輕按揉。
手包在他寬大的手掌中,褚恬感受到了住院以來第一次的全身心放鬆,她反握他的手:“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誰告訴你的,小姑還是笑笑?”
“沒人跟我說。”說這話的時候,徐沂正挽著袖子按摩褚恬的胳膊。
“我不信。”她翹起手指,一撓他的小臂,“難道還是你心靈感應到的?”說著她自己都想笑出來。
“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以後發生類似的事,要第一時間跟我說。記住了麼?”
難得聽他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褚恬笑了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未說完,就見徐沂突然抬頭,眼睛直盯著她,撇了下嘴,憋屈地改口:“記住了。只是跟你說了又能怎麼樣,你能回來?”
“至少我可以安排,掌握一切情況。”不會像一開始見到她那樣,手足無措地話都說不出來。
褚恬見他如此認真,覺得他有些緊張過度。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她知道她沒法當個賢惠知理的好軍嫂了,因為她太依賴這個男人,也想在生病的時候有他在身邊可以撒撒嬌。
“好吧——”褚恬答應地有點勉強,又引來徐沂的注視。就在他以為她還要找什麼藉口的時候,只聽她說,“那我能不能把頭髮解開?這樣太難看了點。”
徐沂:“……”
長這麼大,他真沒見過比他老婆更愛漂亮的人了。
伸手在褚恬腦門上崩了一下,惹得她一聲驚呼,怒瞪他一眼後,徐沂才扯了下嘴角,給她解開了頭髮,讓烏黑柔順的黑髮鋪了下來。
褚恬看著她家男人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微彎,翹出得意的弧度。
輸液的過程漫長而無聊,沒多久,褚恬就睡著了。
房 間裡就此安靜下來,徐沂坐在一旁,打量著她的睡顏。面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只是臉色看著不如之前好了,眼下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大概是住院這幾天休息不 好,熬出來的。低頭丈量著她的手腕,他總覺得比上次握住的時候細了些。或許是錯覺吧,但徐沂清楚,她這次是受罪了。握緊她的手,一時間他心緒萬千。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嗡嗡地聲音很大,徐沂迅速拿起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回頭見褚恬睡得正好,才站起身到外面接電話。
“喂?徐沂嗎?我是方哲啊,你今兒上午給我打電話了?”方大軍醫洪亮的嗓門傳了過來,“昨晚上剛值完夜班,今兒白天睡覺,手機靜音就沒聽見。怎麼了?”
“也沒什麼事。”徐沂走遠了幾步。
“得了吧,是想問孟凡的情況吧?”方哲笑了兩聲,“她這段時間身體比之前好了一些,精神方面還是老樣子,受不了刺激。”
“治療了這麼幾年,為什麼沒一點好轉?”徐沂有種莫名的焦躁。
方哲聽出他話中帶有的情緒,也有點無奈:“身為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我比你更感到挫敗。”
徐沂沉默幾秒:“對不起。”
“沒事。”方哲安慰他,“我理解你,不過這事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