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眉,瞧了墨如軒一眼,便不多說什麼,好似天塌下來,也與他毫不相干一樣。
一個時辰後,二人才從飯堂所在的院落走出。要說這臧宗的齋飯,倒還有幾分佛門的樣子,除了幾碗乾飯,幾碟竹筍青菜樣式的素菜,一絲有肉味的菜式都沒有。雖然吃的有些不適應,但應付腹中飢餓,倒也足矣。
此次墨如軒臧宗之行,除了見長世面體察世俗生活外,終歸還是沒忘前來臧宗的真正目的。但臧宗內此刻滿是人海,幾乎無從下手,要是他隨便抓來一個和尚問,若是漏了風聲,總是不好的。
所以,以現在墨如軒出於被動的局勢看來,要想找個突破口探入千佛洞,自然難度極大。但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墨如軒打定這樣的想法,便心中已有了對策,至於這對策能不能奏效,可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
墨如軒腦中千思百慮,正仔細將心中對策一一算清步驟,確保無一缺漏的時候,二人便不知不覺穿過了玉橋。這玉橋下,流水溪澗般清美的水流從橋洞下淌過,將一條紫紗裙間雲帶帶去了溪水盡頭。
溪水的前端似乎微有人聲,這聲音不大,但落在修為敏銳力不錯的二人耳中卻是似有所覺,很快的,墨如軒便從龐大的對策運籌中醒悟過來,與厲邪對視一眼,紛紛望向了溪水的上游…
但二人望去的一刻,未見其人,便是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從那裡怦然響起。
注1
“蒲柳之姿,望秋而零;松柏之質,經霜彌茂。”
語出明人陳繼儒《小窗幽記》幽記卷一集醒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佛洞(一)】………
清淨幽惻的庭院,這一聲巴掌如沉悶陰天裡的雷鳴響起。只見小溪的上游,一名魁梧的年輕人捂著左臉,眼底有一股怒火在不斷上湧,這人墨如軒和厲邪都見過了,正是公孫世家的二公子公孫常憶。公孫常憶容貌頗俊,但此刻左臉卻是微微起浮,足見那巴掌的力道。而扇了他巴掌的那人,更是值得側目的了。幾乎所有望向二人的目光,絕大部分是落在那人身上的,這人便是臉上始終掛著紫紗的女子。
厲邪莞爾一笑,道:“沒想到若柔還有這樣雷厲風行的一面啊。”
若柔?原來她叫若柔,果然是好聽的名字。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若柔會這麼大動肝火,難道公孫常憶說了什麼讓她生氣的話麼?墨如軒看了眼身旁厲邪,不過他此刻目光已經移向了別處,對那裡的事情似乎好不上心。也對,以厲邪這樣的性子,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入他法眼。
厲邪僅是駐足片刻,就徑直朝真佛殿走去。墨如軒對這種事情,也沒什麼胃口。不過在臨走前,似乎看到若柔的目光落在了他們這裡。果然,她的目光還是落在厲邪的身上。
或許,她和厲邪,有些說不清的秘密。
真佛殿,香火飄渺,數百個蒲團橫鋪地面。墨如軒進入殿內的時候,殿內已經快要坐滿了此次前來參佛的人。雖然距離召開佛籤講授大會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但前來參佛的人絕大部分是真心前來求佛緣的,並非像墨如軒這樣的懷有其他目的的人對佛緣這般漠視,能搶到越前的位置,就能快被住持看中,越快為自己講解佛籤。
墨如軒和厲邪尋了處靠後的位置坐下,其實這裡幾乎沒位置了,只有最後排十來個位置罷了。不過在墨如軒剛坐下還不到一刻鐘,便發覺自己的身邊又有人落座,側頭看去時卻是看到了那位名叫若柔的紫面紗女子,至於那位公孫常憶,卻是滿目溫火的坐在若柔的身側,隨後才是其餘四大世家的子弟依次落座。
公孫常憶、若柔以及厲邪之間,墨如軒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卻是想不出來。
但是,這四大世家的事情,墨如軒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