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像是隱藏著陽光留下的溫柔,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我鼓起勇氣,主動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陸先生你好,請多指教!”
“很榮幸,陸太太!”他握住了我的手。
此時此刻,除了幸福,我再也找不出第一個詞語來概括我的心情。可我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我時刻記著,我不能讓陸西城看穿我的內心。表面上,十指相扣的我們就像是得到了上帝祝福的一對璧人;實際上呢,也只有我們彼此才知道,這不過是上帝一時興起開的一個玩笑。
我和陸西城挽著手走進冰原的旅社,前臺戴眼鏡的阿姨一看見我們就眉開眼笑。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調侃道:“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吧?”
那語氣,竟然和雷克雅未克的司機大叔一模一樣。
我和陸西城幾乎異口同聲,笑著回答:“Yes(是的)。”
她一副明瞭的樣子,一邊給我們做人住登記,一邊喃喃自語:“三樓還有一間大床房,是三零幾呢?好像是三零六。嗯,那就開這間吧!”
我急忙解釋:“我們要兩間,兩間房!”
她抬頭,不確定地看著我:“你們不是夫妻嗎?”
“呃……我有點感冒,怕傳染給我先生,還是開兩間房吧!”我自認為這個理由很完美。
誰知她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可是我們今天只剩一間房了。現在是看極光的季節,很多客人在網上訂了房。要不這樣吧,如果到了晚上預定的客人還沒來,我就給你們再留出一間。”
“不用麻煩了,我們就要一間房!謝謝!”陸西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臉又是一陣發燙。我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儘管我知道以陸西城的性子,他必然會睡沙發,把床留給我,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
登記完畢,我仍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陸西城拉我的手時我才反應過來。
在我們上樓之前,登記的阿姨叮囑了一句:最近降溫而且時常颳風,出門一定要多穿點衣服。我一心惦記著極有可能遇見的極光,寒冷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陸西城見我的期望值很高,很煞風景地潑了半盆冷水。他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極光不一定每天晚上都會出現,能不能看到 全靠運氣。
我思忖一番、大致總結出:我的運氣一向都不差,這一十多年來除了沒追到男神宋南川,我基本沒留過什麼遺憾。這麼算來,我能看到極光的機率大概也不會小。
我們坐了約一個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也就是看極光的最佳地點——冰湖。
下車我就開始後悔了,我應該聽前臺阿姨的話,多穿點禦寒的衣服,再不濟也要貼幾個暖寶寶,否則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在家風中瑟瑟發抖,雞皮疙瘩都被凍出來了,即便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冰湖這個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太多太多。
陸西城見我一直不說話,把單反相機塞給我,讓我拍四周的風景,企圖以此分散我集中在寒冷上的注意力。這個辦法勉強有點用,“當我看到湖中巨大的藍色浮冰時,敗壞的情緒稍稍得到了緩和。
作為一個常年生活在溫暖地帶的人,我連大雪都少看到、更別說這麼大的浮冰了。我不停地哈氣,不停地眨眼睛,那浮冰藍得發綠,顏色美得讓我總以為破開它就能得到一塊寶石。
拍了幾張照之後,我凍得不行了。陸西城把他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風太大,先回去吧!”
我哆嗦著點頭,雙腿的膝蓋骨有一種即將被凍裂的感覺。據說冰湖今天的溫度是近兩個月來最低的,再加上一直颳風,我若是再待在這裡挨凍,十有八九就撐不到晚上來看極光了。
然而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當我回到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