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涔不是那種會因為他長什麼樣而區別對待的人, 現在對他而言，大抵只是一次工作任務。
於是注意到陶萄動作的許涔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正好見到陶萄把臉上的口罩取下來。
然後從後視鏡裡，像隔著分叉的時光一般, 與他對視。
她用非常自然的表情朝他笑了一下, 然後晃了晃手裡的口罩。
&ldo;等會兒拍攝不拍臉，但是我也不想吧口罩拍到鏡頭裡去。&rdo;
&ldo;麻煩你了, 許老師。&rdo;
狐狸眼、翹鼻，桃心形的臉蛋。
唇紅潤而富有光澤，脖子下方隱沒在領口處。
許涔在路邊踩了剎車。
陶萄本以為許涔不會有太特別的表現。
&ldo;怎麼了？&rdo;陶萄摸了摸自己的臉。
&ldo;許老師被我嚇到了麼？&rdo;
她那雙眼神平靜而帶著幾分狐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ldo;熱氣騰騰&rdo;了。
許涔回頭看她，臉上居然露出點不知所措的神色。
他的耳垂慢慢紅了。
氣氛有些沉悶。
&ldo;沒嚇到。&rdo;
他迅速垂下眸子，彷彿在掩飾剛剛表現一驚一乍的尷尬。
再抬起頭時，許涔的眼神變得坦然起來，他的視線從她的臉部劃過，彷彿在欣賞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那種眼神，的確是設計師會露出的冷靜的打量。
然而在觸及陶萄漆黑的瞳仁時，許涔感覺有一點極燙的火星子非到了他面頰上，燙得他再次轉移了視線。
在某種驚訝、震驚的情緒之外，一個想法出現在許涔的腦海里。
如果陶萄沒有聽從他的話，&ldo;冷卻&rdo;下來，會怎麼樣？
這樣一張臉蛋，一雙眼睛。
肆意妄為，眼神中流露出赤裸裸的野心。
及其的嫵媚，而並不吝惜於利用自己的身材和臉蛋……
許涔有些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他手心出了一層黏糊糊的汗。
車子緩緩開啟。
後面的陶萄問道：&ldo;許老師，我和你之前見過的那些美女比怎麼樣？&rdo;許涔：&ldo;什麼。&rdo;
&ldo;您應該和不少模特明星打過交道吧。&rdo;
陶萄饒有興致地問道。
&ldo;很好了。&rdo;許涔冷靜下來之後，說出了一個較為客觀的答案。
陶萄&ldo;奧&rdo;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倒也不是不自信，或者非要去和那些女孩比較，陶萄只是好奇而已。
&ldo;不過想想，一個人有千萬種方法變漂亮，但是總會變老。&rdo;
&ldo;以色侍人這種事情只能圖個樂子。&rdo;
&ldo;當初要不是您說讓我學會冷靜和剋制，我現在大概是一匹脫韁的野馬。&rdo;
&ldo;反正沒什麼可顧忌。&rdo;
&ldo;不過我現在是想清楚了，沒顧忌就沒長進。&rdo;
&ldo;一天到晚的焦慮，不過就是源於自己的沒長進。&rdo;
&ldo;一直停在原地，誰也救不了我。&rdo;
她想到好多天前的那次&ldo;晴天霹靂&rdo;，心中想法一多，說的也就多了一點。
&ldo;許老師，您的確是我的老師。&rdo;
陶萄支起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