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著劉綾,沉聲問道:“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把解藥交出來!”
劉綾沒有看我,仍是笑著看裴錚,繼續說道:“你雄才大略,難道甘心屈居在她之下,埋沒於後宮之中,只等她日夜召喚?如今她喜歡你自然待你好,但女人善變,她曾經何嘗不是喜歡蘇昀,今日又如何?他日她若喜歡上別的男子,你權力被架空,人脈被割斷,連賴以生存的感情也失去的話,又會落到什麼下場?當日我父王之所以選擇你,就是看中你的決絕果斷,與其被皇帝架空,不如架空了皇帝,自己當政。”
“劉綾放肆!”我捏緊了拳頭,厲聲喝道,“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我心臟狂跳,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
我餘光望向裴錚,他微微垂下眼瞼,沒有說話,也看不出心中所想。
劉綾笑道:“你不喜歡我也不要緊,我也不要求你殺了她,畢竟弒君奪位是件大事,挾天子以令諸侯更可行。江山美人在懷,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這本也只是利益交換,其實現在,你也沒得選了,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的聰明人。”
我緊張地上前一步,拉住裴錚的袖子,輕聲說:“你拿到解藥了嗎?”
他眼神微動,向我看來,漆黑幽深的鳳眸裡流轉著晦暗的光。忽然,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懷裡箍住,暗衛驚覺上前欲救,卻被他搶佔了先機點中了穴道。
“你說的沒錯。”裴錚緩緩說道,“從我光明正大將你帶出天牢起,立場就已經挑明瞭。”
劉綾撩了下頭髮,低低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捨不得殺她,更何況她那幾個父親也不是好惹的人,只要給她種下情蠱,從今以後,她就徹底聽命於你,不會再有二心了。”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情蠱,又是情蠱……
裴錚說:“可以。你先給出解藥。”
劉綾笑著說:“我怎麼可能隨身帶著解藥?你中的七蟲七草膏毒性不深,不會立時喪命,只不過是會每三天發作一次。你裴錚太狡猾,不用這種方式我也不敢信,連那麼喜歡的女人都可以出賣,更何況是我?只怕我給瞭解藥,也就是喪命的時候了。”她頓了頓,說,“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能每個月拿一次解藥。”
裴錚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南懷王,其實早已經過世了吧。”
劉綾臉上笑容一僵。
“那日在寶船上,我提起南懷王的時候,你的神情告訴我,南懷王出了事,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過世,而且瞞過了所有人。直到昨夜你落網,我才終於肯定。你將七蟲七草膏的毒下在太廟的香裡,藥引卻是在那支射入馬車的箭身上,目的只是想讓我中毒,拜堂之前,特意讓人向我傳話,讓我配合你的計劃。”
劉綾深深看著裴錚,沉默不語。
“我在傳信之人身上下了追魂香,但是南懷王身上卻沒有沾染到,那說明,他根本不是南懷王本人派來,或者說那個人根本不是南懷王,背後主使的人,是你。”
劉綾笑了,聲如銀鈴。“你以為抓住了南懷王,就能以他為人質,讓我交出解藥,但是那個人什麼也不是。即便蘇昀抓住了我,真正的‘南懷王’也不會拿解藥交換。你說得不錯,父王是過世了,南部三郡,只有我一個方及笄的少女,所有人虎視眈眈南部產業,我需要一個可以互相利用的強勢男人,蘇昀拒絕了我的聯姻,我嫁不出去,父王也不能死。”
“所以你找上我。”裴錚冷笑一聲,“翁主的心計,倒也讓人佩服。”
“可惜終究是與虎謀皮。”劉綾嘆了一聲,“你是猜對了,那又如何。我的性子如何,你是知道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殺了我,你也得不到解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