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打板子的,確實很有一套,一包稻草上面放著一張紙,能打到稻草全碎,但紙不破的境界。
“是呀,我還得謝謝能呆在這裡是不?”牡丹側頭酸溜溜地看著錢雪:“你倒是逃得快,一溜煙就不見人了。留下我一個被打,也沒一個出來先攔一下,否則這十幾板子也可以省了。”
錢雪看了看坐在桌邊的李紅袖,明白牡丹說的話,大多是針對著誰,於是對著牡丹道:“怎麼攔?要知道板子對著頭,一板子下去就死了。出來攔,就是找死!那時選去膳房拿午餐還是門口掃雪,你可是選的掃雪,被皇后看到個正著,你還整天的頭髮蓬著,更讓她惱火。命這樣,不能怪別人。”
膳房拿吃的,一路要端回來。而掃雪就簡單了,拿著掃帚,高興就多掃幾下,不高興就將雪掃到院子裡就行。牡丹一直選的都是掃雪!
“是呀,是我倒黴,怨不得別人,好了吧?”牡丹捶著枕頭,隨後一口咬了上去:“疼死我了!”
只聽到外面響起:“皇上回來了!”
那是順治下早朝了,每每進來。太監都會喊一聲,提醒大家。
聽到順治回了乾清宮,李紅袖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放心的感覺。雖然順治的心思,她到現在都無法猜透,也沒辦法猜,但他在。皇后和其他人,應該不會要了她的命!
門開了,吳良輔恭謹地拉著厚門簾。順治身穿朝服的走了進來。
李紅袖和錢雪趕緊地跪下行禮。牡丹見後,無奈地也要掙扎著起身。這沒辦法,就算她是現代的殺手,派來也是來殺順治的,但目前只有順治殺她的份。
順治看了看吳良輔:“她別跪了。去看看打得怎麼樣了。”
牡丹一聽不用爬下床跪了,立即不動,半真半假地哽咽道:“多謝皇上!”
吳良輔帶著一個宮女走了過去,宮女輕輕拉開蓋在牡丹身上的棉被,掀開膏藥貼,看了看後放下:“傷得挺重的,都裂開了。”
沒個幾天根本下不了床,牡丹立即哭了起來,她豐滿結實的臀呀,真的開花了:“奴婢好疼。好疼呀!”
她不算傻。知道皇后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肚子裡再多氣,也不能彈劾皇后呀!
順治嘴角微微一牽:“原來這屋裡的還有怕疼的,太醫來看過嗎?”
李紅袖依舊跪著,皇上沒說起,就連寵妃也不能站起來。她回答道:“來過了,太醫說還算好,沒有傷到筋骨。”
“嗯!”順治看了看桌面上放著的一罐用普通瓦罐裝的藥。和幾塊膏藥布,站在那裡下命:“吳良輔,去太醫那裡拿些好藥過來。”
於是再謝皇上,反正今天一路謝著吧,誰叫皇后是六宮之主,想打誰就打誰!
“紅袖,過來!”順治離去前下命。
李紅袖看了看錢雪,錢雪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讓她放心。
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也只能跟著去。
進了養心殿,走到了內室,吳良輔和一干太監伺候順治更衣。脫下厚重華麗的朝服,換上緩和鑲著毛的坎肩。
當換好衣服,順治坐在炕時,一杯茶送了進來,吳良輔小心地端上。
順治拿起茶,對著她似笑非笑著:“怎麼不呆在這裡,萬一皇后來個回馬槍,你怎麼辦?”
李紅袖立即跪下了:“皇上在早朝,再說宮中的事,皇后主持著。奴婢沒辦法,叫人去慈寧宮討救兵,蘇麻喇姑過來解了圍。再過一月不到就要過年了,萬一人在這個院子裡被打死了,多少有點不吉利!”
順治悠悠喝了口茶,將茶擱在了炕桌上:“都下去吧!”
吳良輔帶著所有伺候的人退下,李紅袖依舊跪在那裡。
順治又命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