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跟修士不同,他們的修煉大多是在歇息中完成。
木凝煙似乎對雪貂情有獨鍾,大抵女子都喜歡這種通體雪白毛髮還毛茸茸的靈獸,雪貂現身的一刻,木凝煙就悉心的將乾糧遞到它的嘴邊。雪貂向來不怕生,對木凝煙的舉動也是極為放心。
木凝煙邊為雪貂梳理的毛髮,邊對著躺在床上仰面嘆氣的墨如軒說道:“你怎麼了,一回來怎麼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墨如軒撇過頭看了她一樣,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算了,不去想它了,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吧。”
木凝煙輕輕將垂下的青絲捋至耳後,微笑著看著雪貂狼吞虎嚥的吞著乾糧,大半個嘴巴都鼓了起來。她笑了笑,起身取來一碗清水,遞到了雪貂的身前,雪貂看了木凝煙一眼,眼中多了一絲溫順,搖著短小的尾巴便將頭探到盆裡舔。起清水來了。
木凝煙始終是這麼的體貼人意,對雪貂的照料也是呵護備至。片刻後,雪貂打了個飽嗑,挺著圓溜溜的肚子被木凝煙抱在了懷裡。雪貂此刻幾乎沒有一絲對木凝煙的戒備,也便窩在她的懷中熟睡過去了。
墨如軒餘光望著木凝煙撫摸雪貂腦海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俗世間的父母,也都是這樣照顧他們的孩子的吧。一想到這裡,墨如軒便意興闌珊,好似自己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就這樣孤零零一個人行走在天地間。
莫不是這樣的生活,還有一直繼續下去麼?
而就在這時,木凝煙忽然低聲說道:“你一定很孤單吧,在修界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你無依無靠,獨自走來,我想你一定是累了。”
墨如軒內心一窒,望著木凝煙投來的微微笑意,瞬間覺得內心都融化了。
“呵呵,怎麼可能呢,我…”
話音未落,木凝煙微微嘆息道:“其實我也累了茫茫修仙,非我夙願,若是有來生,我想我應該像平凡的女子那樣,陪伴父母,陪伴夫郎,生來病死,即使短短的幾十年,也是苦中有甜,才是人道。”
“木凝煙…”墨如軒眼中微微閃著光芒,木凝煙這一刻的哀愁,如一朵水仙獨自苦澀笑著迎接風捲殘雲的未來,自己的命運,不正是跟她一樣麼。
墨如軒睡意頓消,從床上坐起,面無表情的朝屋外走去,不過在穿過木凝煙的身邊的時候,卻是一道神識透進到他的識海內,那是木凝煙在他腦海響起的一句話。而這句話傳來的一刻,墨如軒攸地身子一窒,隨後又默然的朝屋外行去,任由木凝煙望著他的背影在陽光下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直至消失。
但有時候,一句話足以感動一個人的心。雖然墨如軒說不出木凝煙的那句話,但以後每當他獨自面對強敵,獨自扛起大梁的時候,總會記得某人說過一句話,這句話帶給他一股緩緩流動的溫暖。
並且會記住那人,叫木凝煙。
“萬一會忘記你,或者還會記得這句話吧,謝了,木凝煙。”
微微一笑,墨如軒終於消失在了轉角。
但命運的軸輪,卻是悄然轉動…
……
穿過道道街面,一身緊身遊俠衣飾的墨如軒便遙遙望見了百病除醫館,此刻醫館內忙碌著醫護人員的身影,看病的大多是凡夫俗子,極少看到修士就診。
墨如軒拾級而上,進了百病除醫館,迎面而來的依舊是醫館內飄著的一股嗆人的草藥味。大多凡人看到墨如軒這身裝扮,很識趣的讓開了的道路,因為就墨如軒這身打扮,一眼便知是遊歷凡塵的修士。日前墨如軒抱著木凝煙進入紅巖城,裹著一襲露出修長白皙的白袍就衝進了一家正要打烊的服飾店,直把那上了年紀的店老闆嚇得魂兒都沒了。這麼大半夜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