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原本黑色的怨氣退散。
縛水劍歸於平靜。
曦光殿內,宗主與眾位長老都坐在席上。
時鶴安靜站在雲伯衡身側,他垂眸盯著袖口染上的血漬。
眾人討論著封劍大典上發生的事。
先是縛水劍失控,而後更令人驚愕的是,縛水劍認主了。
徐揚身死後,青青的血液竟叫縛水二次認主了!
雲伯衡發問:“那女孩是何人?”
他身側的時鶴答道:“他是八年前,夙離師兄撿回宗門的遺孤,自小養在外門。”
“是夙離帶回來的孩子,得了縛水認主,竟還有這層緣分。”雲伯衡感慨。
“好端端的,縛水失控為何偏偏刺向了他?”一名長老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是因為這個。”柳長老起身,他掏出幾張在封劍大典現場撿到的符籙。
縛水失控傷人後,柳長老第一時間就檢查了他繪製的抑邪制煞符,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是我繪製的抑邪制煞符,那日來我院裡拿符籙的弟子出了差錯,混入了三張那小女娃繪的符。”柳長老道。
青青繪的符只有形似而威力不足,這也是沒有鎮住縛水,導致縛水失控的原因。
“縛水掙脫符籙壓制後便想著尋仇,它想攻擊臺上的我被時鶴擋住,便去找弱小的那一個算賬。”柳長老捻著鬍鬚感慨。
青青總有化險為夷的氣運,本是倒黴無辜被縛水所傷,卻意外得了縛水認主的機緣。
談話間,為青青治傷的周長老回到大殿上,他面色古怪。
臺上雲伯衡見他回來,問:“那女孩沒事吧。”
周長老的臉抽了抽,像是遇見了極其荒謬之事,他道:“沒事倒沒事,可……”
“怎麼?”
“他是個男孩!”
周長老的話叫整個大殿靜默了幾息。
“你們怎麼不說話啊?他真的是個男孩!怎麼會被當作女娃娃養了這麼多年?”周長老的手反覆捋著鬍鬚,難以平復心緒。
“搞錯了吧?”眾人腦海中浮現青青的模樣,無人會懷疑他的性別。
周長老瞪眼,“我還沒老糊塗到那個地步,他就是個實打實的男孩。”
時鶴靜靜站在一旁,垂眸,手無意識地摩挲如練劍柄的紋路。
“荒繆!太荒謬了。”
“這小子男身扮女,待在我伏雲宗這麼多年,是何居心?”一長老拍桌道。
柳長老道:“我觀那孩子並非居心叵測之人。”
另一位與青青熟稔的長老也道:“那孩子眼神純淨,行事坦蕩,確實不像是懷有異心。”
“那他為何長期男扮女裝待在我伏雲宗,他身邊與他相熟的弟子這麼多年就沒發現過異樣?”
雲伯衡發話,他朝身側招手,“時鶴,你去把素日裡與那孩子親近的弟子找來。”
“是。”時鶴領命。
薛景、蘇棋、文卿三人被領入曦光殿,三人當時站得離青青最近。當時混亂,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隻眼睜睜看著縛水刺入青青肉體。
青青自小為他們嬌養長大,頭回見他受此重傷,幾人自責不已,恨不能時光回溯,擋在青青面前替他捱了這一劍。
三人憂心忡忡地進入殿中央,他們都不知縛水認主一事。
見禮過後,文卿搶先開口,“宗主、長老,青青他沒事吧?傷得可重?”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