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都是何時種上的?
“好美。”
流光映在青青澄澈的眼眸中,他痴痴地看著這一林的星辰樹,夜風扇動葉片簌簌響,葉聲清脆,一樹樹發光的葉間,流光繪成汪洋,葉光比繁星還亮。
看見有葉片飄落,青青情不自禁伸手,只是這林子在蒼鷺院禁制之外,連葉片也飄不進來。
葉片如翩躚的蝴蝶,飄飄然落地,在落地的瞬間,流光熄滅,淪為普通的樹葉……
翌日清晨。
青青做了一個極美的夢。他醒後迫不及待地再開了一遍北面的窗,想確定昨晚所見不是他的一場幻夢。
所幸,林子還在。
白日的星辰樹與尋常樹木相差無幾。
青青看著這一林子繁茂的綠樹,不經一笑。
青青到湖心亭時,時鶴已經在亭中等候。
青青站定在他跟前,主動開口:“我的劍……”
時鶴不多言語,將縛水還給了青青。他垂著眸,斥責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青青睡了一覺,昨日的齟齬在他心中消散,他清清嗓子道:“昨晚白白來找我了。”
“嗯。”時鶴低著眸,緩緩道,“昨晚它自己跑出去,半夜又自己跑回來。”
“噢——”青青應了一聲,不再多言,開始今日的練劍。
日子又歸於平淡。
一日復一日。
在一個平靜的下午,雲伯衡出關了。
蒼鷺院的主廳裡。時鶴與青青一左一右地迎接雲伯衡出關。
養了一年多的傷,雲伯衡的臉色好了許多,氣息也穩定下來。
他出關後最先檢查了青青的修為,滿意道:“不愧為縛水劍認可之人,進步神速。”
青青忙道:“都是師兄教得好。”
“你們是都是修劍道的師兄弟,理應相互幫襯。”雲伯衡端著茶水,颳去浮沫。
雲伯衡又喚了時鶴,過問這一年中宗門的一些大小事務。
時鶴聲音沉靜,無波無瀾地彙報這一年的事務。
青青悄悄覷向時鶴。不知為何,他又戴回了面具。
青青悄悄握拳,得知雲伯衡出關,他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這一天,他等了一年多。
待時鶴彙報完,雲伯衡道:“做得好。”
而後,雲伯衡放下茶盞道:“既無他事,你們便退下吧。”
青青心裡一緊,他忙開口:“宗主,弟子還有一事需麻煩宗主。”
“何事?”雲伯衡望過來。
“弟子尚無宗門的弟子令。”青青訥訥道。
雲伯衡神色略微怪異。
這樣的小事,還不至於麻煩到他頭上。雲伯衡奇怪的是,做事細緻的時鶴竟會在此疏忽。只是,都不是大事。
雲伯衡手一揮,“既如此,稍後讓你時鶴師兄帶你去領一塊。”
青青心事完成,喜道:“謝宗主!”
接著,二人退出去。
時鶴走在前面。
青青在側後方悄悄抬頭望向時鶴,逆著光,只見他的面具發出金屬的光澤,不見神情。
青青與時鶴出了主廳,時鶴走在前頭。
見時鶴離開的方向不是蒼鷺院大門,青青忙叫住他,“師兄,宗主說了叫你……”
“明日。”時鶴打斷。
說罷,他徑直走遠。
“哦,明日就明日。”青青揉著衣袖喃喃。
翌日。
時隔近兩年,青青終於跟著時鶴踏出蒼鷺院的禁制。
獲取弟子令比想象中簡單。
主管弟子得到訊息,一早鍛造好了屬於青青的弟子令,只等青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