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上過來的商人多,還有就是聖途遼那邊的商人,峻野本身的商人也不多,就算現在,在峻野上跑來跑去的商人多數也都是沃土過去的。”都郵呵呵笑著,“其實我們也算是商人,賣假古董的古董商。”
“哎?為啥賣假的?你們幾個人要賣真的很容易吧,自己就是老古董嘛。”奇怪,他們賣真古董更賺錢嘛,對他們來說幾乎沒什麼難度,“你們哪兒來的假古董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賣真古董不如賣假古董賺錢啊。”都郵邊指揮旁邊人邊跟我解釋,周圍亂糟糟一片聽不真亮,“玩真古董的都是少數人,一是貴,二是懂的人少。假古董便宜,做得還像那麼回事兒,買的起,擺著還漂亮。我們就是專門挑點兒像真古董的假古董,賣給那些貪便宜的人,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是仿的,但可以以假亂真。順便真古董也做做,賺得不多就當打發時間。”
“你們怎麼想到幹這行了?殺手那行當呢?殺手賣古董,不搭調啊。”殺手是什麼樣子我只在電影裡看過,到底該不該是那樣誰也不知道。藝術加工過的殺手要麼溫柔體貼要麼變態偏執,都是很誘人的性格。單單就職業而論的話,也不過是個營生,就上崗資格高了點兒,到了現實中沒準還得是跟普通人一樣過日子,吃喝拉撒睡少了哪個都沒得混。殺手只是聽起來很帥吧?
“殺人的未必是殺手,也可以是保鏢護衛嘛。”都郵滿不在乎地嚼了口吃的,猛嚥下去嘟嘟囔囔跟我說,“我們現在接單子也挑的,為了保證收入一般只接大商人的。偶爾路上遇到強盜土匪也可以收拾收拾,不求非要殺指定的人,好在每個月都有人命在手,跟土蘇神也好交代。”
都郵說起土蘇神已經不再那麼勉強,也沒啥苦大仇深的怨念。這種變化感覺真不好,一旦他認為給土蘇神跑腿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時,以前的恨怎麼辦?他的火忿神怎麼辦?他們變得信土蘇神了麼?“賽巴桑,在那個啥羦狛教中,你現在是站在什麼位置?還是火忿神那邊?還是改信土蘇神了?”
“還是火忿神啊。”都郵答得很爽快,聽起來就好像我的問題根本不成問題。“你是奇怪為什麼我對土蘇神的態度變輕鬆了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說不清楚,只是不恨了,也沒啥可埋怨的了,一天推一天,一年推一年過下來,習慣了。長辛說這也算是調教,只不過時間長了點兒。不論什麼感情,堅持太久的話,不是變質成愛就是變質成恨。如果不堅持就沒有,我們為了堅持下去,必須從愛和恨中選擇一個,對不對?”
“不對吧,愛和恨都很累的,天曉得你們還得堅持多久。”難道他想說他們對土蘇神的恨已經變成愛了麼?
“沒有變成愛啊,只是不恨了,我們還是堅持愛著火忿神。”都郵那邊傳來一陣清脆的哨聲,是清鈴的聲音!他們竟然還儲存著那個指揮奴隸的哨子,“你想得還是太多了,日子總要過,沒你想得那麼教條,非此即彼的事情太少了。就像……”都郵猶豫了一下,“就像沙新遼這個地方,經濟、科技、文化比峻野還落後,亂七八糟一大堆宗教還都是從茂世宏地和聖途遼兩面傳過來的。而遼主的統治政策卻完全照搬現在沃主用的,這些新舊混在一起誰都說不清到底適合不適合,磨合一段時間後能發展成什麼樣也很難預測。”
“聽你這麼說,我並不看好沙新遼的發展。”
“為什麼?因為農業受重視的原因麼?”都郵響響地吹了一聲清鈴,“我也不看好,不過只是感覺上,他照搬沃土有點太撿便宜了。”
“嗯,我跟你想的差不多,既然沃主一直都沒能收回失地,說明他的政策有很大弊端。而且沃主現在地盤小了,在管理上應該說更容易,而且不存在什麼宗教、文化差異。照理說各方面的因素都不一樣的情況下,直接照搬應該不會適合沙新遼。”我只是這麼想,但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