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假設他們今天要能放我媽和我小弟的話,我就想跟她倆先回家去;如果不能放人,那我只好在這陪著他們幾個了!”
“你回去看看倒行,但你行李不能馬上拿走!”
“那何苦呢?”
“雖然你被他們開除了,伯父伯母和小石頭又被關在這裡,可我對你念書的事兒依然是不死心,也許經過大家共同努力,說不定你還能重返課堂呢!”
“這不是扯!我這輩子的書就算唸到這吧!”
“那可不一定,你一定要聽我話。”
“我一會兒想看看夏玉玲去,昨天晚上她來看我說的那番話,讓我挺受感動的;再她貪個不成器的繼父讓我也挺同情她的。特別是我跟她都被開除了,得說是同命相連,所以在她走之前,怎麼我也要再見上她一面呀!”說著一滴眼淚流下來。
“要是這樣的話,我陪你馬上就到你們寢室去,趁她現在不一定能走,一起看看她有多好呀!”
“你仔定去嗎?”
“我不但仔定去,有句話我始終沒對你說:當初我認識夏玉玲時,對她認象就挺好,她不但長的不比我差,而且有的女生還沒少對我說過,她既或夠不上個校花也夠上你們班的班花,也算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女生。讓怎麼你跟她臭時,我沒少勸你別跟她針鋒相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一旦以後兩人關係好起來時,免得你後悔。沒承想,果然讓我猜著了,你說我怎能不去看看她?!”
“那咱倆現在就去得了!”
“行!”
到了女寢室。沒回家的女生正在梳頭洗臉。
夏玉玲的鋪位上放著一具已經捆好的行李,人卻無了蹤影。一問方知,在天剛矇矇亮時,她便揹著個書包回家了。沒拿行李走是因為她家住在太子河北岸的沈旦堡公社頭臺子大隊,距離學校足有百里之遙,夏玉玲說日後村裡一旦有馬車來再捎回去不遲。
因沒見著面,張玉英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便拿起紙和筆,給夏玉玲留下了一封信:
玲妹:
記得我比你大一歲,我才這樣稱呼你!
此刻姐姐我和東方紅懷著一股依依惜別的
心情一起來為你送行的。誰承想你卻匆匆走
了呀?!竟讓姐姐我潸然淚下,便想起了入
學當初的那幾天來,我們從四面八方共同來
到這美麗的中學校園。為了我們的共同理想
而在一起學習著生活著!還記得嗎,我們一
直鋪挨鋪住著,晚上相互說著悄悄話,睡覺
怕冷你還給我掩被我又給你掩被;沒幾天你
又當了班長,我當了勞動委員。當時是多麼
的高興,彼此都從中感受到女性青春是多麼
的美好(至今我依然是這樣認為)!然而時至
今天究竟是誰不讓我們唸書了,他(她)們
又憑什麼奪走了我們的幸福呀?!不得不令
我們深思,說句老實話,就在那些日子裡,
每逢見到他們來時,我總感到見到的不僅是
他們。同時還總感到他們的到來像是帶來了
一股濃重的烏雲一樣遮天蓋日地向我們撲來,
直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以至到現在給你寫
信時還沒有散去一樣的令人窒息呢!但東方
紅卻告訴我不要怕,也許這是暫時的,風雨
過後陽光總會到來!那便但願如此吧!不過,
我的玲妹。儘管東方紅是在安慰我們,我們
總不能就此沉倫和氣餒,無非就是回家去種
地,種地又有什麼不好?!就此,我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