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東方紅想起上次回家時,父母給拿這五百塊錢的經過:
那天到家時正是晚上,正在坐在炕上吃飯的二老雙親高興地撂下飯碗,母親劉敏一邊下地一邊說:“我女兒回來了,快上桌吃飯吧,你最愛吃蒸雞蛋,我這碗剛喝不兩口,留你吃吧!”
東方紅卻不甚高興,父親東方宙說:“大女兒這回回來,爸爸怎麼看你沒笑容呢?!”
東方紅一聽這話,就一邊上桌一邊講了西門光輝有病的事兒……
正講著,廈屋住的花女過來看小紅,乾姐妹倆寒暄幾句,東方紅又繼續講西門。
劉敏聽完了說:“你和他不早就黃了嗎,他有病幹你啥事兒呀?!”
東方宙瞅一眼劉敏說:“我說你這腦子就是不行,西門曾救過我女兒一次命,咱們不是欠人家的嗎?!”
“我想起來了,那好辦,既然咱們欠他的,那大女兒就買點兒東西看看他去,不就行了嗎?!”劉敏說。
東方紅說:“開始我也是這麼想,想買點兒東西,可又感到拿不出手,便不想去看他了,等將來我能掙大錢時再一塊答對他,可人家眼下又有病。我不去看又過意不去,說不好聽話,怕他有個一差二錯死了。我始終不露面,就像不是人性似的。”
花女便說:“這一看我小紅妹妹心眼兒真太實。迂著啥事兒都愛較個真兒!”
劉敏問:“較真兒倒行,但女兒你說的怪嚇人的,他得的倒是什麼病呀?”
“乾孃說的是,他倒是啥大病呀?!你還非得要看他去不可!”
“誰知道他得啥病,反正有一天我聽咱那院張玉英說西門都瘦皮包骨了,和他相好的於芳已搭他不少錢,現在都快花光了。”東方紅不好意思細講,只能若明若暗搪塞著說。
東方宙聽話聽音說:“這一看這個西門也是不怎麼的個人。真慶幸當初咱小紅和他一刀兩斷了,你媽和乾女兒也別刨根倒梢再問她了;大女兒那麼的吧,你說個數,不行爸爸給你拿這錢!”
東方紅一時難以啟齒。
劉敏明白女兒心裡說:“我女兒啥事兒都要臉,莫不開張嘴,媽替你說,拿個三百二百的行不行?”
東方紅高興說:“三百塊錢行!”
花女一愣神兒,對東方紅說:“你都和他了斷關係了,我看三百多點兒,你拿二百就不少了。”
“花姐你不知道。我掛著就這一回成,將來他再怎樣我就不能再去看他了!”
東方宙十分高興,但又晃頭。笑著對女兒說:“小紅你這話說的又對又不對,你聽爸爸給你細講這個中道理:我說你對,是你說的和他就這一回成對,今後西門有什麼小來小去的事情,你儘量就要少跟他來往了;我說你不對,是你說的將來他再怎樣你也不能再去看他了不對,原因就是他曾救過你一次命,這到什麼時候都是大事,正如方才你自已說的咱不能不是人性。一旦將來他又有什麼大的難處,你又在跟前。或不在跟前可卻知道他有了難處,那咱們還是要主動上前。盡最大力量幫助他才對。……”
一席話說的東方紅直點頭。
花女十分折服地說:“不大離兒人時常總講,誰說話四面見線,今個我聽我幹父說話就不只是四面見線,而是八面見線,比我說話能強上百套還得拐彎兒!”
劉敏更是五體投,縫合地說:“乾女兒說的一點兒也不假,讓咱倆怎麼叫女人呢!”
東方宙斷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