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去把摔出半丈遠的莫研扶起來。後者滾了一身的泥水,狼狽不堪地站起來,懊惱地檢視雨中的馬車,發現原是馬車前輪撞在一塊硬石上。
這丫頭連趕車都這麼不牢靠,寧晉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沒好氣道:“你看看,只顧著說話,駕車連路也不看……”他的話在看見莫研皺眉託著胳膊後啞然而止。
“沒受傷吧?”
他焦切地問道,方才的不滿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莫研半晌才愁眉苦臉道:“要是展大人在就好了。”
“怎麼了?”
“我胳膊脫臼了。”
“……”
寧晉和白盈玉自然都不懂得如何能把莫研的胳膊再接上去,只好就讓它暫且晃盪著,等到了揚州城裡再找大夫替她接上。莫研也沒法駕車,寧晉只好自己上陣,他雖會騎馬,可這駕車和騎馬卻是兩碼事,折騰了半日才好不容易讓馬車歪歪折折地走上路。
馬車內白盈玉細心地用絹布替莫研把胳膊先固定住,柔柔笑道:“要是展大人在就好了,他一下子就能接好。”
“誰說不是呢。”莫研唉聲嘆氣,展昭不在,還真是有些不方便。
外間的寧晉將車簾撩開條縫,涼涼道:“這能怪誰,誰讓你自己不會挑時候。”
“六斤!駕好你的車!”莫研沒好氣地把車簾用力拉回去。
此時,在距離他們七八里地的官道上,展昭正斜斜靠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突然只覺一激靈,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冷了?”吳子楚問道。
展昭搖頭:“也不覺得冷,奇怪。”
吳子楚哈哈一笑,打趣道:“那就是有人想你了。”
知他是頑笑,展昭笑而不答,撩開車窗上的幔布,雨滴夾著風立時撲面而來,冰涼沁人。
到了揚州城內,雨已初停,三人先往揚州知府衙門而去。倒不是不急著接胳膊,而是莫研心中打算著,依寧晉的身份,知府必定盡心逢迎,自然會請好大夫來替自己接上胳膊。殊不料,剛到衙門口,便聽說揚州知府李高義去了江寧,向前任太師魏老太爺賀壽去了,估摸兩日方可轉回。
“這些個混帳東西!”聽聞李高義為了拍魏老太爺的馬屁,居然把整個揚州知府衙門丟著不管,寧晉惱怒不已。
莫研靠在車旁,無所謂地邊啃肉包邊道:“你又何必氣惱,不過又是個溜鬚拍馬之徒而已。要是去了那位魏老太爺的壽宴上,看見一堆堆的大官小官,你還不得氣得拔頭髮。依我說,不找他們也罷。”
寧晉倒還不至於聽她的,這一小段路走來,深知莫研性子浮躁,靠她是萬萬不能,還是得請官府派人護送穩妥些。
“我看,我們先住客棧,等那李知府回來後再來找他。”他口中說著,人已經牽著馬車往最近的客棧走去。
莫研不滿:“要等兩日呢!”
“生死攸關,不等不行。”寧晉知她心急,“你也不希望白小姐有何差池吧。”
“不是還有我麼!”
“就是因為有你,才非等不可。”
“……你……”
莫研差點被肉包子噎住,連連咳了幾聲,白盈玉在旁遞過水囊給她,柔聲道:“小七,我們還是聽這個……這個六斤大哥的話,先找家客棧住下吧,還得給你的手請個大夫來。
見他二人皆是此意,莫研無法,只好隨便他們了。
他們尋了家客棧,剛踏進去,莫研便喜上眉梢,也不與二人多說,腳不沾地地徑直朝坐在裡面桌子的青衫人而去。
“二哥哥!”她扯著青衫人的袖子,幾乎將他剛挾起的菜也扯得飛出去。
那人似乎也是微微一驚,臉側向莫研,絲毫沒有著惱,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