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抓那烏龜做什麼?”蘇醉不解問道,之前他以為她們垂釣只是閒暇打發時間的玩意罷了,沒想到她們對那烏龜如此不棄不捨,還弄得差點把命搭進去。
趙渝尚在猶豫能不能告訴他時,莫研已經順口答道:“公主要送只五彩神龜給耶律洪基。”
“……原來如此。”
蘇醉遲緩地點了點頭,之前他並未想到她如此盡心盡力竟然是為了耶律洪基。
“所以,只要你帶我們找到那個烏龜洞,就可抓到了五彩神龜,也算你大功一件。”莫研又笑嘻嘻地補充道。
蘇醉斜睇了她一眼,見她雖然尚有病容,卻是眉飛色舞,滿面春色。他何等聰明,立即便已想到了,不由得打趣她道:“姑娘這幾日似有喜事臨門?”
莫研笑盈盈地拱手作揖:“此事說來,還得多謝公子!”
“與我有何相干,”蘇醉袖手撇一干淨,又叮囑道,“你可千萬莫在他面前提起,否則他必定要怪罪於我。”
“明白明白。”莫研笑道。
趙渝聽得一頭霧水,扯過莫研問道:“你們說的是何事?”
“沒什麼……”莫研試圖打馬虎眼,岔開話題道,“明日我們什麼時候去好呢?上午還是下午?”
被她一再地搪塞遮掩,連蘇醉都知道的事情莫研卻不肯告訴自己,這下趙渝不禁有些惱了,板下臉來:“既然不能讓我知道,那我的事也不敢再勞動你們,二位還是請便吧。”
“公主……”
莫研未料到她當真惱了,遂湊上前陪著笑道:“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可這事……總之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麼說,在你眼中,我就是個靠不住的人。”趙渝惱道,“你快請出去,千萬莫在我這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自然不是這意思。”莫研咕噥道,“當初海東青的事情,你不是也瞞了我許久麼?……好好,我告訴你便是了。”她附到趙渝耳邊,低低道:“展大哥沒有死,耶律菩薩奴就是他易容改扮的。”
此話在趙渝耳邊便如炸雷一般,她怔住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公主,公主。”看趙渝呆若木雞,莫研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掐人中。
蘇醉只顧垂目低頭飲茶,神情鬱郁,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心事。
良久,趙渝才轉向莫研,低低問道:“那、那原來的那位耶律菩薩奴呢?他去了哪裡?”
“這個……”莫研撓撓耳根,歉疚道,“這個我還沒來得及問。”
“他死了。”
此時,蘇醉仍端著茶碗,靜靜道。
趙渝身子搖搖欲墜,用手撐在榻上穩住身形,她雙唇微微顫抖著,想問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死了!”莫研一駭,驚道,“怎麼會死了?”
蘇醉淡淡道:“他為了給展昭解毒,把毒都引到了自己身上,毒發身亡。要不然,也不用讓展昭替他假扮耶律菩薩奴。”
合情合理,毫無破綻,由不得人不信。
趙渝深閉下眼,情再難禁,雙目淚如傾。
“公主……”
莫研手忙腳亂地要找帕子給她拭淚,一時卻找不到。倒是旁邊蘇醉先找到搭在矮櫃上的一方絹帕,遞了給她。
趙渝接過帕子,哽咽問道:“……他是何時死的?”
蘇醉愣了一下,順口胡謅道:“三年前,霜降那日咽的氣。”
“葬在何處?”她又問道。
“因要遮人耳目,就葬在荒野之中,沒有立碑,沒有堆墳,只怕是找不到了。”
莫研傷心道:“沒想到這般草率,連去拜謝都找不到地方。”
趙渝再無話要問,茫茫然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