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的高足嚇壤了!
那支被他師父視之如命,光射牛斗的寶劍上,此刻光芒頓減,那美麗的青色劍面上,竟有數處被一種黃色的毒液浸蝕著,眼見浸蝕的範圍,越來越大。
苗光宗欣見對手驚惶失措的神色,不禁又“嘿嘿!嘿嘿!……”的連連暗笑不已,直把五行、漁人幫的眾人笑得毛骨悚然。
笑聲裡也順眼往兩支交著在一起的兵器一瞧,這一下驚惶失措的卻輪到了苗光宗。
苗光宗手中所持的“陰陽五雷奪命追魂刺”,系五雷山的鎮山之寶,他趁著五雷真人云遊青藏之際,偷攜下山。
這隻奇異兵器雖名不見經傳,卻是一件了不得的兵器,尤其它綁黃色的毒液,一般兵器,遇之即熔,鮮少例外。
今番小道人手中的那支劍,竟然只損傷些皮毛,實在大出所料。
這一驚,除了苗光宗自己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外,別人可誰也弄不清楚。
可是他這臉上的神色即刻被雲中看在眼內,猜想:“‘莫邪’神劍皮表雖損,恐怕還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則神劍之仍為神劍無疑。”
忖至此處,精神陡振,猛地長劍一翻,“暮卷朱簾”,把苗光宗手內的“陰陽五雷奪命追魂刺”撥開之後,跟著“雁陣驚寒”,運足真力逕往對方,“七坎”重穴疾刺而去。
雙方切近,苗光宗無法閃躲,忙將捲上去的魚刺順勢下壓,“炊婦撥薪”,準備盪開來招。
苗光宗“炊婦撥薪”這一招,如果以純防護的眼光來說,顯然不如跨步扭身來得快速,其所以如此做,內中卻蘊藏著他的狠毒。
他是這麼想:“對方的長劍,在五雷刺的毒液下雖未溶化為一灘鐵水,總也應該吃不住我這狠狠地一個擋架,震得飛碎開去!”
故爾他特別使著這硬接的招術。
只聽“噹啷!嗆嗆……!”一陣聲響。
眾人不覺同驚一呼,只見那“陰陽五雷奪命追魂刺”上的五條寸許長刺,已然挨根削去。
又只聽到一聲怒喝,隨之而起的是一縷劍音飛舞之聲,苗光宗的一支斷刺兵刃,立刻化為一片烏光,繚繞於一朵青色的劍花裡。
忽颶颶地劍風與二人的輕嘯狂吼,連五行、漁人兩位掌門邵傅與閻昔吾,都分不清楚哪是人影,哪是劍影。
這樣大約持續了盞茶功夫,那龍吟似的劍音,漸微漸渺。
代之而起的是另外一種奇特,令人聞之慾醉、欲仙、欲神的美妙聲音,禁不住令人心神貫注在這美妙的聲音裡。
正當五行、漁人兩幫的眾人,聽得欲醉欲仙的昏噩之際,神妙的聲音悠然而止,不知何時,那雲中道人已去得不見了影兒。
只有苗光宗在那兒顯露著睥睨驕傲,勝利的微笑。
這邊“湘江之鰥”閻昔吾正欲上前表達他們衷心的敬仰之時,只見他右掌一揮,不曉得是用功夫,還是不耐煩他們奴顏膝婢的嘴臉,隨著這一揮掌,一條瘦長漢子直似“白日飛昇”不見了影兒。
人說:“踏雪無痕”、“凌空虛渡”就已是輕功的頂尖功夫了,但是那最最上等的輕功,也能形容出個“輕”“快”二字。
今番兩個人的隱去,卻使人連個“快”字都無法形容,便不見了蹤影,這是何等高強而神奇的輕功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五行、漁人兩幫的掌門及眾人們,自愧技藝淺薄,驟然失去賽武興致,便各自散了。
你說青衣雲中道人既然削壤對方兵刃,交手似乎又未分出什麼勝負,怎麼便匆匆離去了呢?
原來苗光宗於“陰陽五雷奪侖追魂刺”被削之後,便霍然震怒,使出自己的獨門秘術———鯨齒,也便是適才比劍時那令人慾醉欲仙的美妙聲音。
“鯨齒”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