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好,我也想瞧瞧他們急匆匆地是要去辦什麼事。”
“老爺、夫人,老太爺出門時交待路上不要多事,早日到秋垣縣上任才最要緊,何必節外生枝呢?”
“不要緊,誤不了日程的。我早就想在上任前微服探訪當地民情,正要借這個機會先走一步,你要是不想和我們同行那就帶兩名隨從按原定行程走好了。”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爺到哪裡,老奴就跟到哪裡。”
丁柔罵道:“老滑頭,你一準早就想要進竹雲谷湊熱鬧,怕在老太爺面前擔個不諫言的罪名,欺負我和相公年少心性好奇,料定我們會執意前往,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吧。”
孫思正呵呵一笑,也沒否認,顧左右而言他。
等老王夫婦趕來,陶勳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們,讓他們趕車馬加快行程先到秋垣縣官驛等候,兩人苦勸無果只好領命。
分派馬匹時陶勳吩咐孫思正將馬留下來套車,步行牽馬伺侯,丁柔得意地直誇丈夫想得周到,很是解氣。
三人出鎮走到無人的地方各自施術改變相貌,陶勳變得與原貌大相徑庭,就算十分熟悉的人也很難看出來;丁柔愛惜容貌,雖然改變相貌,依舊顯出十分的秀美動人;孫思正功力不夠,陶勳將面具取出來給他用。
改裝完畢,陶勳開啟如意乾坤袋喚出玉虎,命它變成一匹駿馬。玉虎變成的白馬毛色純白如玉,只在馬蹄上方和耳後有一圈黑色斑紋,膘肥體壯、神俊異常,兩匹普通馬匹在它面前腿腳發軟,站立不穩。丁柔搶坐到馬背上再不肯下來,陶勳笑嘻嘻地打發孫思正再回鎮子買來一副鞍轡裝上。
三人打馬上路,離開官道插進間道,玉虎輕輕一躍十數丈,幾個起落就將二人遠遠拋開,丁柔嫌他們跑得太慢,取出甲馬符貼在兩馬的足蹄上,他們這才堪堪跟得上。三人疾馳如風,緊趕兩刻鐘,遠遠地看見驚風幫的六騎,三人放慢馬速跟在後面。
又跑出幾十裡,道路轉進一座大山,山勢雄偉,峭壁突出、危巖聳立,高高的山頂直插雲霄,山中林深茂密,不時傳出鳥鳴猿啼,不失為一處佳景。
一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比官道反而熱鬧許多,士、農、工、商、僧、道、儒、樵、漁各色打扮的都有,提著刀槍劍戟各種兵械,顯然都不是普通百姓。
陶勳輕輕地對走在最前面的丁柔說:“朝廷嚴禁民間執有兵器,這麼多人拿著刀槍堂而皇之地走在路上,官府的人都做什麼去了?”
丁柔輕笑道:“官差大多吃軟怕硬,肯定睜隻眼閉隻眼,事後才會出來收拾場面。相公,你說這麼多武林人士聚在一起要做什麼?不會是聚眾造反吧。”
陶勳連連擺手:“夫人噤聲,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丁柔不以為然地道:“怕什麼,這裡天高皇帝遠,誰管得著誰。皇帝老兒一門心思想成仙,天天和道士廝混在一起做甩手掌櫃,動不動一兩個月不上朝。這還罷了,偏偏長雙狗眼不會識人用人,遠君子、親小人,任用奸佞當道,弄得朝政敗壞,民間怨聲載道,活該有人造他的反。”
陶勳勸道:“夫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再不要說了,傳出去惹來禍端,我倒不怕,就怕牽連到泰山大人,你能忍心嗎?”
丁柔不服氣地道:“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誰會理會朝廷的閒事?就算有多嘴的,憑你我的功夫還怕治不住他?哼哼,等閒的武林高手我也沒太放在眼裡。”
她的最後一句話沒運功控制聲音高了點,身後馬上有人接話:“好大的口氣,姑娘是哪位高人的弟子?想必尊師只顧教你武功,忘記教你怎麼做人吧?”
丁柔最恨有人辱及師門,氣得停住馬,回頭看過去,說話的是個中年人,一身勁裝,面相十分剛毅,太陽穴高高隆起,一身肌肉如同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