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擦了一些止痛消腫的藥水,包紮了,躺在床上就沒什麼事兒了。
範李俊撩簾進來,見裡面站著三個人,南素琴是認識的,原小生的父母卻從來沒見過,就嘿嘿笑了笑,對原小生道:“原主任沒事了吧。”又見床頭掛著血漿,就埋怨道:“小黑這王八蛋也太不像話了,竟然敢拿刀子捅人,我已經給派出所報了案,等他傷好了,就把他關起來,再讓他吃幾天號子飯(蹲監獄的意思)。”
原小生寬容道:“範村長,報案,我看就不用了。他這次也受了教訓,只要他知錯能改,願意好好做人,比什麼都強。”
範李俊就笑著誇讚道:“小生不愧是大學生,知理明事,寬宏大量,就怕他死性不改。”說著又嘿嘿地笑了兩聲。原小生就發現範李俊的笑容跟尉三民多少有點相似,心裡就想,這當村長是不是都這幅德行,也不好說什麼,也笑了笑道:“這個你放心,我相信他從今往後也不敢了。要是他再禍害老百姓,你給我說就是了。”
不想原振東卻接了話道:“拿刀子捅人的是叫小黑,對吧。我記下他的名字了。你告訴他,我原振東說的,要是他再敢胡作非為,我原振東第一個滅了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餘恨未盡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村幹部,你也不要給我兒子說了,直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原振東可能誤會了這裡面的事情,以為範李俊給兒子找的麻煩,說話自然不會客氣。範李俊看了原振東一眼,見原振東的身旁扔著一把殺魚刀,知道不是善茬,又聽原振東稱原小生為兒子,大概就明白了七八分,這是人家在護犢子,誰的兒子被人捅一刀,心裡能受得了,急忙賠笑道:“你是原主任父親吧,真是不好意思,在我們村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是我這個當村長的責任。你不用管了,小生看病的醫藥費,我全包了。”
原振東哼了一聲,不再理他。範李俊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元,塞到原振東的手裡,道:“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給原主任買點營養品,好好補補。醫藥費,回頭我一塊結算。”說完就要走。
原振東豈肯輕易接受,又將錢推給範李俊道:“匣子村的吧,這錢你還是拿回去……”下面應該是要說,留著釘棺材板吧,卻沒有說出來,停頓了一下,道:“小生的醫藥費,鄉政府會報銷的,就不勞你費心了。”範李俊尷尬地笑了笑,又給原小生和南素琴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病房。
範李俊也不是錢多燒的,想給原小生付醫藥費。今天的情景他也看到了,原小生在村民代表跟前一通演說,那些村民代表馬上有唯原小生馬首是瞻的意思,要是原小生能提出來讓他繼續連任,哪怕就是暗示一下那些村民代表,他這次選舉也都十拿九穩了。可人家原小生就是不願意開這個口。在他的觀念中,原小生之所以不願意開口,就是因為沒有得到好處,現在正好有個表現的機會,卻被原小生的父親給阻攔了。
範李俊心裡的那點歪主意,早被原小生看了出來,以為父親也看了出來。範李俊一出門,原小生就向父親伸出了大拇指,促狹一笑道:“想不到老爸也懂官場的門道。”
原振東馬上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不屑道:“什麼狗屁官場門道。”說完,拾起地上的殺魚刀,道:“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攤子還沒人招呼呢。”蘭新葉不大放心,害怕男人又去找那個叫小黑的人,就跟著送了出去。
父母剛出去,南素琴就憋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看不出來,你爸的脾氣還這麼火爆。”
南素琴本是無心之言,原小生卻聽著不是味,回了一句道:“要是躺在床上是你,你爸估計要把全縣公安都調來了,不把尉小黑槍斃了才怪。”
兩個人又開始拌嘴了。不過兩口子過日子,馬勺沒有不碰鍋沿的,這樣倒更顯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