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誰能阻止你?&rdo;
&ldo;你什麼意思?這棟旅館歸他們管，想阻止誰就阻止誰。&rdo;
&ldo;如果房間是你的，他們就不能阻止你。&rdo;
&ldo;你說什麼?&rdo;
我把公寓的鑰匙拋給他，他在半空中接住。我說，&ldo;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年了，房租實在太便宜，我發瘋才會放棄。可是現在我都不用了，只有情緒不好或者要打免費電話時才過來，也許一個月才來一次而已。我要這個房間幹嗎?&rdo;
&ldo;所以你要給我?&rdo;
&ldo;我會繼續付房租，&rdo;我說，&ldo;而且我會是名義上的房客，這樣就符合房租管制的資格。不過樓下櫃檯的人知道我讓你住在這裡，而且我給了他們一些好處，所以他們不會為難你。&rdo;我聳聳肩，&ldo;也許我偶爾會過來打長途電話，或只是看你用電腦變出奇蹟，但一定會先打電話通知你。因為現在這裡是你的了。&rdo;
他轉身走向電腦，手指放在鍵盤上。&ldo;我想你知道我沒有地方住。&rdo;他說。
&ldo;事實上，&rdo;我說，&ldo;我相信你有六個家，包括沙頓廣場上的一個閣樓和巴貝多的海濱別墅。我是個自私的渾蛋，我希望安排你住在我們家對面。&rdo;
&ldo;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rdo;他還是看著電腦。沉默了片刻，然後說，&ldo;你知道，我好幾年沒哭過了。上次哭是因為我祖母看病回來，說她快死了。後來她死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你知道，可是我平靜得很，一滴眼淚也沒掉，而且從此我再也沒哭過。&rdo;
我什麼都沒說。
&ldo;而且現在我也不想哭，&rdo;他說，&ldo;所以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你跟埃萊娜，你知道，我想告訴你們我對這一切的感覺。可是我不會說出口的。&rdo;
&ldo;我懂。&rdo;
&ldo;因為如果我試著說的話……&rdo;
&ldo;我懂。&rdo;
&ldo;但這不表示我的感覺是假的，因為我的確有那種感覺。&rdo;
&ldo;我也懂。&rdo;
&ldo;是啊，你真的懂，大哥。&rdo;他轉向我，現在比較平靜了，&ldo;聖誕快樂。&rdo;
&ldo;聖誕快樂。&rdo;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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