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郝萌後,呂布直接翻身下馬走到車前,掀開簾子,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人。
入目嚴氏那發紅的眼眶瞪著他,看的呂布尷尬的在原地不知所措,足足半晌後才蹦出一句話。
“夫人,別吵醒了玲兒。”
噗嗤~
看著自家丈夫憋屈了半天,最後只有這麼一句話,令嚴氏噗嗤一笑,急忙掩飾眼眶內的淚花,同時小心翼翼的抱著懷內熟睡的女兒。
剛剛笑過的嚴氏又蹦起臉來,心疼的看著自家女兒哪怕是熟睡依然雙手抱著的金色精美匕首。
“你看看你,送給玲兒的都是什麼,小女孩子家家的竟然隨身帶著兵刃。”
而呂布在見到熟睡女兒抱著的匕首時,眼眸深處閃過一道低沉的殺氣後,隨後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縱然是女兒之身又如何,吾呂布的女兒不遜當世男兒。”
倔強的呂布心中發酸,可他卻知道自己沒錯,在邊關如果不這麼做,一旦落入敵人手中下場有多悽慘,這點不用多說。
因為雙方都是互相的,胡虜或者胡虜的家人老小落入邊關將士的手中,迎接他們的同樣是胡虜的野性。
邊關的男兒熱不熱血無所謂,但他們絕對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血性的男兒。
嘎吱嘎吱~
此時呂布才發覺腳下乾裂的木材在他的體重下發出了脆弱的聲響,抬起頭掩飾住了剛才那一閃而逝的內疚與心疼。
目視車內儀態端莊的妻子,呂布露出了笑容。
“夫人,咱現在是將軍了!是真的將軍了。”
以前將士們雖然稱呼他為將軍,但這僅僅是一個好聽的稱呼,他根本算不上什麼將軍。
但現在可不一樣,來自天子親自冊封的中郎將,又是都亭侯,將軍的稱呼理直氣壯名正言順。
看著猶如小孩賣弄的夫君,頓時嚴氏掩著嘴輕笑起來,裝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嘟囔道:“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一樣,當心別人看見。”
聽到這話後,呂布理直氣壯的哼了一聲,轉過頭目視遠處的將士們冷喝道:“那個敢笑話本將,本將手中的方天畫戟可不認識他。”
嘴角勾起的笑容下,嚴氏露出了自豪的神采,望著耀武揚威的呂布,鎧甲上那發黑乾枯敵人留下的鮮血,她自豪的露出了笑容。
殺人?在這個時代,在他們生存在邊關,男兒當殺人,邊疆的男女老少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現在你可是將軍了,更是大漢的都亭侯,可不能向在邊疆那樣了。”
“這一次奴家來時刻意去官宦之家,學習抄閱了一些舉止禮儀的,在洛陽莫要令人笑話了。”
說著便從馬車後取出了笨重的竹簡,一陣叨叨吩咐下來,脾氣向來傲的呂布卻乖乖的聽教著,不僅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靜靜的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