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在這樣一瞬間進入垂危。”
“結果那個尼姑救了你。”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前站著一位年老的比丘尼。”
“她叫什麼名字?”
“她沒有告訴我她的法號,她只是說一切都是個‘緣’字,她叫我不必謝她,如果不是一個‘緣’字,她不會在山裡遇見我。”
“為什麼又有這隻玉蟬夾雜在當中呢?”
“我休養了三天,除了送飯給我吃,見不到她的面。第四天她送我上路,我求她告訴我關於她的法號,她沒有理會。我只記得在她的灰衣胸前,掛了一隻玉蟬,因為這隻玉蟬無論是雕刻的手藝、玉的色澤,給我的印象太深。當時我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日後再看到這隻玉蟬,就是我報答救命之恩的物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這隻玉蟬發現在戈易靈的身上。”
“哦!你要在戈易靈身上報恩。”
“可以這麼說吧!在我發現戈易靈的時候,她正在生病,我的四個手下,笨拙如豬,幾乎誤會了我的意思。現在戈易靈的病好了,我正在為她打通經脈,準備送她離開。”
“你繼續講吓去。”
“因此,我不能把戈易靈交給你,我不能做一個不守信的人。”
“天婆婆!你已經背棄信諾了。”
“我知道,朱大哥是指我對你而言的。”
“你說,你曾經對我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一切的事,雖然你的話沒有讓我聽到,對你來說,這諾言是一樣的。現在你卻沒有遵守。”
“朱大哥!你指責很對。戈易靈發現在先,你朱大哥登門要人在後,我決定了這先後的次序。”
笑面屠失朱火黃臉上綻開了笑容,說道:“天婆婆!你成心要做我的敵人。”
天婆婆平靜地說道:“我決不會做朱大哥的敵人,我已經為我自己做了最適當的安排。”
朱火黃笑笑說道:“你已經沒有機會為你自己安排了。”
天婆婆笑道:“我的安排是別人無法阻攔的,因為我為自己安排了一個‘死’。而且,這個‘死’必須是出自朱大哥之手。因為當年你在大漠救了我的性命,如今我不能為你實踐諾言,我把性命交還給你。”
“你!”
朱火黃沒有想到天婆婆會作這樣的選擇,一時意外,卻為之怔住了。
停了半晌,朱火黃突然站起身來,慢慢走近天婆婆,伸開右手,箕張五指,抓向天婆婆的咽喉。
天婆婆一直是那麼地望著那隻大手的來臨,沒有閃開,沒有恐懼,平靜得像是一尊石雕的像。
笑面屠夫朱火黃的手在快要挨近觸及天婆婆咽喉的時候,他停住了。他的眼睛盯著天婆婆,問道:“天婆婆!你為什麼不閃躲?你為什麼不反抗?以你的功力,足可以和我拼上半日,你為什麼不放手跟我一搏?”
天婆婆說道:“我說過,你救了我一命,如今你要殺死我,只不過是收回你所救的一命,如此而已。我無需要躲,更無需要跟你拼個死活。”
朱火黃搖著頭說道:“我懂你的道理,在我朱火黃的世界裡,你要我的命,我就要你的命,我比你強,你就聽我的;你比我強,我至少要跟你拼到底。可是,像你現在這樣……
我真的不懂,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老實說,叫我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娃娃,賠上自己的命,這是多麼叫人想不透的道理。再說,為了我當年一時莫名其妙放了你一馬,你甘願用自己性命賠償,這簡直是荒唐透頂的事嘛!”
天婆婆說道:“一點也不荒唐。在我的做人道理上,受人點滴,當報湧泉,何況是救命的大恩。”
朱火黃一直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天婆婆又說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