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是直接把詩文拿給你是不是會好些?可當時覺得那樣做矯情,又怕你說我不務正業。”
那邊又沒了聲音。他哄勸著提議:“你把文章發給我,我幫你做個人網站好不好?”
他只是想多和她有點交集。兩個人的工作圈子其實差得遠,但總要有點共同的事情。
她忽然笑出來,聲音朗朗的,反而不自然:“好啊,不能白白旅行是吧,寫點遊記什麼的不錯。最好用八種語言寫,看能不能碰上些能人異士。”
“嗯,對,就這樣,咱都披個小馬甲,看能不能混成網路大神?”想著都快樂,網站由他設計構架,內容由她來填充,如同他們的生活,他的人生。“你的任務可就重了,我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
“我現在最不缺的可就是時間!”
“那……你打算在美國待多久?”她輕鬆下來就像個孩子。脾性一直都如孩童般執拗而單純。他忽然很想看看她此刻的笑容。“你不是一直不習慣西餐?要不要回來覓個深山老林的草廬待著?”
一時又沒了回應。等待許久,等得他心慌,她才重又開口:“你明年一月就三十了是不是?”
“嗯。”他心跳又不正常了,覺得有大事要發生,隱約知道是什麼,卻不敢貿貿然去猜想,害怕本來是那樣,他一猜,就變成了別的樣。
“等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就回去嫁給你。”她說得輕鬆,卻很肯定,但語氣一轉,又問道,“到時候你還要我麼?”
他一顆心被拋到高處,本來就要享受下墜的快感了,忽然又被端在那一點,上下不得。她那忐忑的語氣讓他幾乎笑起來。
“吃飯只認林大廚的手藝,睡覺只認林小妞兒的懷抱,開車只認副駕座上坐著林惜南的路,你說我要不要?”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叫道:“不行!”
他有種被人當頭砸了一拳的眼冒金星之感。
“你還得做件事!”她猶猶豫豫的,還是說了出來。
“我的好老婆,你再折騰幾次你老公就要心臟病發歇菜了。”
“你……要看資料片!”她義憤填膺磨刀霍霍。
他愣了愣,爆笑出來。不是不能看,只是覺著沒意思。
“你想想鍵盤上A和V後面兩個字母是什麼?”
“S和B啊。”她不解。
“那你還要我看嗎?你能受得了枕邊人就是一SB?”
“……”
“這種事熟能生巧嘛,你回來了咱好好練練就行,你老公那麼聰明,很快就能掌握技巧了。”
“……閉嘴!”
“好,那你說。”
她憋啊憋,憋出一句嘆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不想說了。就問你一句話。”
“問吧,早告訴過你,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都跟你說。”
她靜默了好一會兒,呼吸輕輕的,伴隨著一點點風聲。
“文翰,這麼多年,你一直追著我跑,不會覺得累嗎?”
他愣住,早知道她的體貼,卻不知所有的事情她都為他考慮著。於是輕快地笑起來,聲音卻有些哽咽:“我比較年輕,精力充沛,不怕累,也一點不累,可以一直追著你跑。你先走一步,但我跑得快些,最後總能追得上的。”
電話驟然被切斷,他知道她只是哭去了。她愛哭,卻並不無病呻吟,只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法,和笑、嗔、怨、怒一樣,所以他愛看。因為他同樣不喜歡隱藏感情,弄個腹黑的形象裝酷趕流行說白了是腦殘的一種表現。若是真喜歡,不會藏著掖著,由著彼此錯過;而若是說不出口,那始終是歡喜不夠。他愛她,愛到無力忘卻,無力解脫,甚至無力張望,所以從最開始,他就把心給她看。她不在乎權勢富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