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袁氏原來還咬牙硬頂著,可顏家老太爺卻是話裡話外都逼這兩口子把澄哥兒過繼了來。
袁氏心裡捨不得那五百畝的水田,一直拖到如今,想著紀氏自個兒都有兒子了,那兩個還不是眼中釘肉中刺,聽除之而後快,還要什麼水田,只要她開了口,紀氏便只有答應的份。
袁氏心裡打得主意,趁著節裡幾家相聚透出些意思來,紀氏卻偏偏只作聽不懂,一樣吃酒挾菜,不去接袁氏的口,把她一個晾在那兒唱大戲。
袁氏自覺下不來臺,心裡暗恨,可無奈後邊沒一個肚皮爭氣的,孃家也不是沒給她出過主意,想把她自家子侄過繼了來,她這話頭還沒提起,就叫顏麗章痛罵一頓,說不得只好再求著紀氏,誰叫她是個賢德人兒,後宅裡頭只她家裡庶出兒子多!
紀氏卻是想著要架一架袁氏,上回過繼鬧得不歡而散,幾家心裡都存了芥蒂,雖揭過去不提,這樁事兒再沒個完,她還是那句話,想要過繼澄哥兒,那五百畝水田得先歸了他。
等過繼出去,澄哥兒便是顏家大房承嗣的獨子,再有功名在身,定親下聘俱都好看,紀氏眉頭一鬆,原是瞌睡遇著枕頭,卻不知道趙家這個姑娘竟沒讀過書的。
想是趙家在女德上頭看的嚴,打小竟沒教著一詩半詞的,不過這位趙大人是年前才升了右僉御史的,說不得還得往上升,若是能給澄哥兒定下這樣的親家,對他也是個不小的助力了。
明潼只光想著明洛的事兒,到把這事兒給混忘了,她回來的時候,澄哥兒已經過繼給大房好些年了,後頭娶媳婦作親家,俱不是紀氏挑頭,程姨娘倒是想挑撿,卻哪裡輪得著她一個嫩了房的姨娘,如今想起來竟不記得澄哥兒後來娶了哪一家的女兒了。
只知道她也來湖心院裡看過她一回,生的圓團團的,看著很容易生養的模樣兒,也確是個好生養的,到明潼回家,大房都有了三個孫子了。
紀氏去跪求那付桃花洞的板子,裡頭便有澄哥兒出了力,明潼聽見作了唐姑姑的瓊珠漏出一句來,說太太去求了二少爺,二少爺念著原來的情份,在老太爺跟前說了好話。
說著便又抹淚,嘆二少爺是個有良心的,到底還有人味兒,餘下那些個沒人味兒的,說的是誰,她心裡清清楚楚。
明潼拎了壺把給母親添上茶,紀氏痛惜的看看女兒,文定侯家確是裡頭身份最高的人家了,她私心裡自然覺得配不上女兒,可如今也只得在這些人家裡挑撿。
“往後家裡擺宴的時候多,你們妹姐該學的也學的差不離了,往後總要交際的,這還是小宴,又是在咱們家裡辦的,作主家有作主家的模樣,到外頭出客是出客的道理,這些個也該慢慢學起來了。”
那個禮部員外郎家的,原是她想著給明湘的,行三,比明湘大一歲,家裡兒子多的人家,要娶進門的姑娘便得是和順不掐尖兒的,明湘這性子正好,哪裡知道程夫人竟待明洛很不錯的模樣,這麼個性子難不成是要說給嫡子的?
她想到明湘略皺了眉頭:“你們等會子瞧瞧四丫頭去罷,叫她好生養身子,趙家程家只怕還要還宴的。”
她這是扯了大旗呢,別個俱都是衝著明芃來的,趁著明芃還未跟去梅家,把幾個女兒在那些個夫人心中掛個號。
遊樂一日早就乏了,官哥兒又來纏著紀氏,她便揮了手,明洛明沅退到門邊,明潼坐在裡頭伸手抱過官哥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