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到年底就要成親的,非出這樣的事兒,便是等風頭過了,再尋好人家也難了。
明沅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也不大肆發賞,給木蘭玉蘭一人抓得些便讓她們帶個好,兩人才要出去,那頭六角七蕊八寶全來了,六角笑眯眯給倒了喜,又道:“太太那頭接著帖子,後兒舅老爺家辦宴,太太說了,把打的那套首飾帶出去呢。”
明沅點一點頭,知道這是給紀舜英撐場面的時候,不給旁人看,也要做給黃氏看,只不知道這一番黃氏又要出點什麼么蛾子。
木蘭玉蘭只覺得站在屋裡尷尬的很,謝了賞就退了出去,明沅也不留她們,叫采菽拿出頭面來,采苓把衣裳拿出來掛著燻蒸,既是這樣的喜慶的日子,自然要穿紅,可穿什麼紅就有講究了。
把這一季的紅衣都撿出來,紀氏喜歡小姑娘穿得活潑鮮妍,明沅的衣裳大多都是鮮亮的,挑了件荔枝紅金枝線葉紋的羅衫,底下是元緞暗紋裙子,滾得一道紅一道金的鑲邊,掛金帶玉,連項圈兒都是二甲傳臚的。
這麼一身立在黃氏跟前,怕能把她生生氣暈過去,明沅知道紀氏的意思,既是叫她不必收斂,那她也沒甚好顧忌的,抿了嘴兒就是一笑,也不知道黃氏瞧見她,會是個什麼臉色。
到宴客那一天,紀氏跟明沅是掐著點兒去的,黃氏這回倒沒歡喜的昏過去,只臉色很不好看,穿著大紅的衣裳,臉上擦得許多粉,卻蓋不住眼睛下面一片青,臉頰也凹了進去,唇上抹得口脂。
臉上唇上能遮能蓋,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裡頭佈滿了血絲不說,看著還帶濁氣,聲兒也是木的,見著紀氏還想擠出個笑來,可眼睛往明沅身上頭上一掃,當即就差點兒咬了牙。
倒是曾氏把明沅攬了過去,兒媳婦也不知怎麼了,一天比一天更上不得檯盤了,這樣的日子曾氏
哪有不出來的道理,她如今也不是整日唸佛了,乾脆帶著夏氏兩個,一把拉過明沅,帶她給諸位太太們看:“這是我們姑太太家的,可是水靈俊秀。”
幾位太太剛還問起紀舜英的婚事,曾氏只說定了人家,這會兒拉了人來,明沅對著幾位太太一一行禮,品貌舉止都是仔細教養出來的,倒叫幾個太太一點頭,還掩得口笑:“怪道這樣早定下來,原是這麼個標誌的人物。”
有那些起意結交的,這會兒已經摸了見禮出來,正是門上唱禮,先是成王府的,接著又是文定侯府的,幾位夫人倒知道因由,往後紀舜英跟王府侯府可就是連襟了。
黃氏臉皮也不動一下,她自知道紀舜英是二甲頭名,臉上就一直木木的,那師婆說了,原該是狀元的,這番把他運勢改了,她跟黃氏兩個都要折壽數的。
折了壽數他也還是二甲傳臚,往後就是一條青雲通天路,這一科狀元點了翰林修撰,探花榜眼是翰林編修,到底拖了他一拖,若這會兒就是六品修撰,那品階可不跟紀懷信一樣了,紀懷信是武官,紀舜英是文官,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往後越混越上去,她在紀家可還有立足之地。
黃氏微微側了臉兒去看明沅,眼見得她面上帶笑,臉盤生光,那一身荔枝紅的衣衫襯得她膚如凝脂,頭上戴的金分心正是二甲傳臚的模樣,正聽人說到這個,紀氏便笑了:“我原想著討個好意思,我們六丫頭撿了這個花色出來,我還嗔她兩句,哪知道竟叫她說中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