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我們這個星期天的版面已經空出來了,而且我還特別利用休假日來這裡工作。”老實說,版面本來就會隨時有變化,只要拿別的文章來補就好了,我想艾普兒大概也知道這些。至於我的休假,其實我有免費的來回機票,又可以待在紐約做想做的事,一點都沒有損失。可是我還是非常光火,這些人竟然膽敢對我如此無禮,而且還毫無歉意!
“既然我都來了,有沒有可能讓我見她幾分鐘?”
艾普兒的聲音聽起來更不高興了。“她沒有時間。等一下就要飛到澳洲去。”她彷彿是在對一個沒聽過澳洲的鄉巴佬說話似的。“何況,”她又開啟筆記本說:“我們等一下就會跟你的主管作電話訪談。”
“我的主管?”
“凱碧·哥狄娜。”艾普兒終於說出口。
我嚇壞了:“她不是我的主管啊!”
“不好意思,”其實她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我們都已經排好了。”
我故意走進了等候室,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既然我已經來了,我相信你也同意面對面的訪問比較好,也比較方便。我看過麥茜所有的電影,而且也都預備周全了,總比用電話來得實際些。我很樂意等!”
艾普兒在大廳站了一會兒,說:“你需要我叫安全人員過來嗎?”
“需要嗎?我只是坐在這裡等萊德小姐結束裡面的訪談,然後在她趕去澳洲之前給我幾分鐘時間,這是我們先前就說好的。”我說的時候,緊握住自己的手,免得讓她看見我在發抖。最後,我使出了最後一張王牌,“如果萊德小姐連幾分鐘都沒有,”我很得意地說:“那我只好用那整篇版面來報道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了,對了!忘了請教您貴姓?”
艾普兒瞪著我看。羅伯特貼近她站著,眼睛快速地瞄著我跟艾普兒,就好像在看一場精彩的網球賽。我也不甘示弱地回視著艾普兒。
“免談!”她說。
“你的姓很特別!是哪一個偏遠地區少數民族的姓氏啊?”
“真的很抱歉!”她說,“萊德小姐不可能會接受你的採訪,你在跟我通電話的時候,說話那麼尖酸刻薄……”
“哦!難道你以前從來沒見過尖酸刻薄的記者嗎?”
“萊德小姐不需要你這樣的記者來採訪……”
“那沒關係呀!”我簡直就要氣炸了。“難道你事前就不能叫助理禮貌性地打個電話給我嗎?這樣,我就不必大老遠地趕過來了。”
“這是羅伯特應該做的事。”她又強調了一次。
“可是他並沒有告訴我。”我一邊說一邊把手交叉放在胸前,準備跟她僵持。羅伯特則靠牆站著,顫抖著。
艾普兒終於開口說:“去叫警衛來!”然後轉身離開,用眼角餘光看著我說:“我告訴你,隨便你要寫什麼,儘管寫,我們跟本就不在乎!”
說完,他們通通都走了,羅伯特用很無奈的愧疚眼神看著我。包括那些穿著黑色衣服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一個個走進電梯離去。只剩下我一個人。
* * * * * *
一般來說,飯店大廳裡的洗手間是傷心的人發洩情緒的最佳去處,因為大部分訂房的人會使用自己房間裡的洗手間,路人也不會輕易走進這麼棒的飯店來方便。洗手間裡寬敞舒適,還有衛生紙讓你擦眼淚,有時還會有一張椅子可以讓你哭倒在上面。
我蹣跚地走進大廳的洗手間。我一邊摔門,一邊咬牙切齒地罵著:“去他的麥茜·萊德!”然後坐了下來,用手握拳壓在眼睛上。
“啊?”忽然間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往上一看,發現有一張臉正好在我的上方朝我看。
“你剛剛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