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集團從A市趕來了來了一輛大巴和幾臺小車,一群幹練的穿黑色西裝的精英們全部接手了喪事的處理。
大約是縣裡的民政部門通知了縣裡的領導,縣裡幾乎是四大班子領導全部到齊。
因著陳豫北在這裡的投資數目實在是巨大,他每年上繳的稅收幾乎佔了整個縣裡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的比例。
之後C市公安局也接到通知,政治部來了一位副主任和一名幹事。
但陳豫北沒有用任何人插手喪事,一切由北佳集團一手包辦。
金雅芹快兩年沒看到默默了,見到默默就把她一把摟在懷裡。
默默抱著她便開始“哇哇”地哭喊著“芹姨芹姨”。奶聲奶氣的聲音喊的金雅芹肝兒都疼了。
默默爺爺火化那天是在縣火葬場,老人的遺體被推走的時候,默默跳著腳喊著“爺爺”撲上去,被陳豫北一把揪住緊緊摟在懷裡。那孩子直至哭的暈死過去,不醒人事。
老人出殯是在火化的第二天,因為要把老人的骨灰安葬到老家的趙姓墳地,按規矩,送葬的車子要一路把骨灰送到鄉下。
那天的車子倒不少,除了北佳集團高層,還有C市公安局的領導,縣委和政府等各個部門的領導,幾乎縣裡能掛上邊兒的部門和企業的頭頭腦腦全都來了。
摔了瓦盆,送靈的車子要起程的時候,閆勇匆匆走來向陳豫北報告,Z省、A市、C市的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得知訊息,都各自派出了代表來了,一時間送靈的車隊又多了幾十輛,車頭全都掛了白花黑紗,很是壯觀。
這真是個好藉口,如果是一位平常的官員或是豪門擺出這種陣式肯定是會招來非議的,起碼會是網上的熱門話題。但是這次,所有的人都理直氣壯:為烈士的父親送行。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是賣陳豫北的人情。
陳豫北沒說什麼,金雅芹卻心裡明鏡兒似的。
北佳集團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在Z省已經成籠頭企業,其舉足輕重的地位她心裡有數,加之北佳集團這些年的業務已經拓展到全國,陳豫北早就有意要把集團總部挪到京城,但因為他這兩年一直在國外,這邊一直由金雅芹在掌管,因此這件事兒就拖了下來。
現在省裡和市裡這樣做,明顯是想和陳豫北更拉近距離,讓他把北佳的總部留在A市。
陳豫北這次回來由於是直接到C市,各方接到訊息遲了一步,現在這種陣勢,也無非是接到訊息後,又聽說陳豫北一直都是以兒子的身份在操辦喪事,便都趁著這個機會趕來討個人情。
陳豫北面無表情地說了聲“走吧”,也沒下車去應酬,一隊車子浩浩蕩蕩地開往鄉下。
車子是停在老人以前的房子門前的,下車以後,就要把老人的骨灰捧上山上的趙姓祖墳安葬,也是入土為安。
老人的骨灰返鄉,這一切程式基本是按著C市的風俗辦的。
鄉里人最是講究紅白喜事的。老人唯一的兒子犧牲,媳婦另嫁,陳豫北當然不能讓鄉里鄉親最後看趙家的笑話。
默默作為老人唯一的骨血打著幡走在最前面,陳豫北黑西裝外穿著孝服戴著孝帽抱著老人的骨灰走在後面。接著後面的隊伍排的長長的,除了從縣裡跟來的人,又有鄉里的人和村上的,加上鄰里鄉親加了進來,卻再沒有老人半個親戚了。
所有人都知道趙家的老人是陳豫北奉養的,但是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出人意料,也讓所有人敬佩。
默默腳步虛幻,眼神有些呆滯,金雅芹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到了山上趙家的墳地,把老人和早已去世的老伴合葬,墓碑是以孫女趙默菡名義立的。默默像是哭的呆傻了,只是機械的聽人按排著一切行動。
骨灰下葬後,金雅芹扶著她給爺爺磕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