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拉起她摟在懷裡。
接著陳豫北也跪下磕頭。他一邊磕頭一邊嘴裡唸唸有詞,誰也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從一大早上開始忙了大半天,回到縣城已經是晌午了,縣城裡最好的一間大酒店被包了下來,席開十幾桌,陳豫北代表趙家感謝各方人員。
隨後,陳豫北又拿著酒杯,帶著默默挨個桌子敬酒答謝。
這是主家必須的禮節,陳豫北入鄉隨俗,沒有一絲不耐。
默默一身黑色的薄尼衣裙,小巧的臉龐蒼白的近乎透明,身體明顯虛弱而疲憊。
所有人都用憐惜而同情的眼神看著這個女孩子,他們不厭其煩地表示要她節哀,卻轉而和陳豫北套著交情,陳豫北一律好脾氣地答謝著,表情肅穆地帶著她轉完了所有的桌子。
縣民政局的領導把老人遺物轉交給陳豫北,主要是一本很舊的相簿和一本不到三十萬的存摺。
默默接過來以後淚如雨下,全身顫抖像是要倒下。
相簿裡有爺爺奶奶年輕時候的幾張照片;還有趙子善的相片,有他剛上大學穿上警服時的,有他工作後照的,也有他和郭麗梅結婚的彩色照片;更多的是默默從小到大的相片。
這幾年陳豫北每年都會寄幾張默默的照片給老人,好讓他看著安心,老人把這些照片都夾在這個冊子裡,儲存完好,看冊子磨損的程度,應該是時常翻看的。
睹物思人,默默抱著相簿哭的死去活來,卻是不肯接拿那存摺。嘴裡直嚷嚷著:“不要不要!”彷彿這摺子燙手。
陳豫北心裡明白這孩子已經知道這些是父親犧牲的撫卹金,爺爺一分沒捨得花,都留給了她,她心裡應該是如刀絞般地難受。
陳豫北在和Z省公安廳的領導簡單交談後,決定把這三十萬捐出來,自己再捐出一千萬,成立一個專項基金會,專門用於Z省公安犧牲的烈士子女生活教育和遺屬生活困難補助基金。以後北佳集團每年都會往這個基金拔出一千萬。並指定金雅芹為這個基金會的主席,直接負責資金拔出和監督使用。省公安廳今後隨時保持和她聯絡溝通即可。
Z省的相關領導一聽,來參加個葬禮竟然有這麼大的收穫,個個都很興奮。也使這頓飯吃的並不是那麼沉悶。
事情處理完了,陳豫北帶著默默回到了A市。
別墅裡一切都沒有變,於阿姨這兩年一直是定期來這裡做家務,知道默默回來了,她提前兩天回到這裡,裡裡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把她的房間都換上了以前她喜歡的顏色。
老秦也在家裡等他們回家,這兩年家裡的一切都是他在打點,只不過他不住在這裡了,他又結婚了,這訊息聽起來總算讓人開心。
只是默默狀況不太好,長時間的旅途奔波和傷心過度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人憔悴的厲害,特別是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窩在陳豫北的懷裡瑟瑟發抖,一夜夜的噩夢纏繞著她,病情又有著反覆的跡象,整個人輕的像個風箏,似大風一吹就會飄走。
陳豫北看著心疼,便給姜仕鵬打電話,叫來了他的女兒姜小舟。
姜小舟已經考入了本市的A大,接到電話便不管不顧地逃課跑了過來。待看到默默“哇”地一聲抱著她就哭開了。
這是默默和姜小舟同學二年第一次看到她哭。
於阿姨看到這兩個孩子哭,心裡也難受,卻不忘記張羅吃的留下小舟吃飯。
姜小舟在A大經管學院讀金融,人還是瘦瘦的,個子也沒長多少,仍是精靈古怪的樣子,只不過臉上比之前少了些天真爛漫,多了些沉穩。
默默是生著病走的,從走後倆人就斷了聯絡,陳豫北又不許她上網,她不太會運用網路和舊日的同學保持聯絡,姜小舟是她青蔥歲月裡唯一的朋友,這麼久終於見了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