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哪裡還會記得舊人。
這種失意事在人生道路上層出不窮,亦不會是最後一次,無論是情人、工作,以及其他人際關係,都有變幻,人人都不介意棄舊迎新,誰有辦法就誰甩了誰,根本沒有公理,水門汀森林中亦有弱肉強食定律,人總得想法子往高處爬。
我同妹妹說:「振作一點,放假我請你到歐洲去旅行。」
「你陪我?」她總算露一絲笑意。
「我不去,怕乘長途飛機。」我老實說。
「像你最好,大姐,獨行俠,無牽無掛。」她感慨。
「什麼都要付出代價,」我拍拍她肩膀,「你是我妹妹,難道不知我寂寞孤清?連電話費都可以省下呢,連請一杯茶的人都沒有,你難道要學我?」
「真是的,像你這樣的人才,大姐,怎麼會沒有人追?」她忽然替我不值,「是不是你太過拒人千里以外?」
我啼笑皆非,「你管我呢。」我推她一下,「先把自己的事擺平。」
由我送小妹回家,看到弟弟躺沙發上看武俠小說,便與他搭訕幾句。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我說話,我看他情緒不錯,便趁勢發表意見。
「別再與小妹衝突,做人要有原則,男人太過軟弱無能,女人也看不起你。」
他意外地心平氣和,「我知道,我也想通了,女方如此得寸進尺,需索無窮,我應付得一年,也應付不了十年,終歸要得罪她的。現在也不流行做老婆奴了,男女平等嘛。」
我倒是一呆,所以,要開竅忽然會清醒過來。
他放下小說,「我想暫時疏遠她,搬到宿舍去住一年。」
沒想到他會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母親很贊成。」小弟又說。
媽媽點點頭,「這是避難的好法子,反正學業未成,未有能力成婚,放慢腳步是明智之舉。」
我笑,一開頭愛得如火如荼,落得後勁不繼,真是典型現代作風。」
妹妹聽得入神,也就前嫌冰釋,搭腔問:「她怎麼想?」
小弟說:「她也有別的朋友,聽說家裡做海味生意,現在她身上有一股鹹魚味。」
「沒有這樣嚴重吧,」我正容對他說:「勿在背後說女人壞話,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癟三男人專候著落難的女人來丟石頭,你不要去學他們。」
小弟很少看到我說教,頓時嚇一跳。
「要她不要她都是你的事,嘴巴緊一點,你不要以為男人不怕娶不到老婆,壞了名譽,男人也一樣。」
「是是是,多謝教訓。」小弟站起來對我鞠躬如也。
大家笑起來。
但那一日終於要來臨的,他們總歸要離巢,男婚女嫁,各自成家,說不定一個月也沒得閒回來一次。
小弟趁大學宿舍有空,便搬了進去,他女友來找過他幾次,都不得要領,漸漸靜下來。
媽媽有感慨,「你看,沒有外人挑撥離間,家裡多麼寧靜。」
「好的女婿,等於半子。」我安慰她。
「我自己有兒子,不稀罕。但我亦不會霸佔兒子,不讓他成為別人半子,只要他不要來煩我就好,眼不見為淨。」
「抱孫子是天下至大樂趣。」
「半夜起來餵奶就不必了。」媽媽說得斬釘截鐵,「我不需要人陪。」
現在只得小妹與她。
小妹在失去男友之後著實垂頭喪氣一陣,可是性格成熟不少,遇挫折愈多,長大愈快,比起以前的浮,現在的她更為可愛。
不久便有一個穩重的男孩子陪她出入。有一句說一句,我很欣賞該名男生,白襯衫,卡其褲,但是有一股形容不出的氣質,文質彬彬,溫文有禮,每說一句話之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