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那個蓬頭垢面,滿身泥汙的乞丐少年判若兩人,他目光堅定的朝著隆山而去。
隆山鎮,說是一個城鎮但與沈臨風想象中的卻完全不一樣,街道上落滿樹葉,行人寥寥無幾,兩邊店鋪也都是大門緊閉,秋風吹過塵土飛揚,一幅破敗之象。
這時,街道盡頭的一戶人家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將腦袋探出門外四處張望著,當她看到遠處的沈臨風時便急忙的縮回腦袋重重的將門關好。
沈臨風納悶的繼續向前走,此時身側的房門被開啟,一位老人從屋內走出,那老人上下打量著面前的沈臨風,衣衫有些陳舊,面卻卻很清秀,身後揹著一個長長的布包。
沈臨風看到老人急忙上前施禮:“老人家,打擾了。”
老人一邊掃著門前的落葉一邊回應道:“有什麼事嗎?”
“您可知道夏府怎麼走?”
“夏府?”老人直起腰身做沉思狀。
沈臨風急忙補充道:“對,家中是做藥材生意的。”
“不知道”說完老人便彎腰繼續掃地。
沈臨風一臉沮喪,老人接著又說道:“這鎮上現在沒有做藥材生意的,甚至姓夏的老夫都不曾聽說過。”
沈臨風不再追問,他環顧四周疑惑的問道:“老人家,為何這家家戶戶房門緊閉,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老人一言不發的放好笤帚,嘆息著走回屋內,正欲關門,沈臨風急忙問道:“那這附近可有吃飯的地方?”
“前面拐過彎不出百米有一家麵館應該還開著。”老人頓了頓接著說道:“吃完趕緊趕路吧,最好別在這裡過夜。”說完老人便將門牢牢關死。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沈臨風一邊想著一邊朝著麵館走去。
這麵館門前破舊不堪,旁邊樹上落下的枯葉散落在地面上,整合厚厚的一堆,門上的牌匾由於長期無人打理上面結滿了蜘蛛網,一隻體格肥大的蜘蛛正在上面肆無忌憚的爬行。
麵館的店小二此時正坐在門邊的長凳上打著哈欠,忽見門外的沈臨風急忙起身招呼道:“喲,客官遠道而來吃點什麼?”
沈臨風見此人生的賊眉鼠眼,而且滿臉油膩,不禁皺了皺眉頭,但心中一想:這整條街道僅此一家麵館也無別處可去,想了想便朝店內走去。
小二繼續問道:“客官吃點什麼?”
“來碗麵,一碟小菜,嗯…再來一壺酒。”
“好咧!”
沈臨風觀察著這家麵館,桌椅板凳胡亂擺放,有的桌面上還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櫃檯之上,賬本隨意擺放,沈臨風看著在後廚不斷忙活的店小二,張口道:“這店中只有你一人?你們掌櫃呢?”
小二道:“這店是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以往生意都是挺好,但到我手裡之後……嘿嘿……我自小遊手好閒,這點家底已被我敗的就剩下這個空殼子了!”
飯菜很快上齊,沈臨風看著往桌上放菜的店小二問道:“你怎麼看出我是遠道而來的?”
店小二大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嗨,我從小便在此地居住,是不是隆山鎮的人我一眼便可以認出。”
沈臨風藉著機會向店小二問道:“那你可知道這隆山鎮有個姓夏的人家?”
店小二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沒有!”
“你在好好想想。”
“哎呀,別的姓我可能得好好想想,但這姓夏的我從來沒聽說過。”
沈臨風徹底死心了,心想:“難道紫嫣是在騙我?”
店小二見他不再說話,識趣的站起身又坐在門口的長凳上打著哈欠。
沈臨風倒了一碗酒,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從未喝過酒的他被嗆的連連咳嗽,喉嚨裡頓時有種火辣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