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週末,整整一天還都耗在了整理這些舊東西上面,實在令我苦不堪言。
自從大學畢業工作以後,我就很少同父親好好吃過一頓飯。母親幾年前去世後,家裡只剩下我和父親二人,因此父親就總是一人坐到院子裡呆呆地看著那幾盆吊籃發愣。而我又一直在外地上學,沒有好好的陪著他老人家,工作以後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如今想起這些來,心裡不免覺得愧對他老人家,可這又能如何呢,難不成父親還能活過來再叫我孝敬一次嗎。這些對於我來說都已經晚了,晚的不只是這幾年。
想到這些,我感到精神疲乏,無所事事。
浴室裡,我*衣服,拿香皂搓洗著身上的每一處。對著牆上的鏡子,我看到鏡子裡的我還是那麼的幼稚,那麼的不懂世事。在我小的時候,每次父親給我洗澡,我都是那麼開心那麼自在,可如今我想給他洗個澡,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看著脖子上的這個吊墜,我又陷入了兒時的記憶。那是在我九歲時的夏天,當時天氣悶熱異常,晚上臨睡前,父親把我叫到院子裡,幫我沖涼水澡,當時他蹲在我身邊,輕輕地擦洗著我的身子,一邊洗一邊還問我:“文傑,長大了想幹什麼啊?”,“幹什麼?爸爸你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樂呵呵的對他說。“小杰可別跟爸爸一樣,爸爸可累了,天天守著它們,爸爸可想休息了。”父親說著看了看天空中的星星,似乎他守護的就是那些閃著光芒的星星似的。我傻傻的問:“爸爸,你都守著什麼啊?”他低下頭對我說:“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那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疲憊與無奈。
接著他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這枚吊墜,像供奉什麼神物似的雙手捧著它,然後父親對我說:“來,給小杰帶上。”我好奇的看著這枚吊墜,眼睛裡充滿了神奇:“這隻長尾巴的烏龜是幹什麼的啊?”父親撫摸著我的頭,笑了笑說:“傻瓜,這可不是烏龜,它叫贔屓(bìxì),是龍的兒子,用它能找到許多東西呢,這個也是等你長大了才能知道的……”“贔屓,贔屓……”我痴痴地念著它的名字,但當時我並不知道贔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是啊,父親他這一生守護的究竟是些什麼呢,這條吊墜又代表著什麼呢。
第二章 遺物(二)
看著它,我的心裡突然一個激靈,這條龜形吊墜,父親曾經說過,用它能夠找到許多的東西。難不成……難不成這是一把鑰匙,或是用它可以開啟什麼寶藏和秘密!我恍然大悟,呆呆的站在那裡,任憑水流衝擊著身子。自己居然隨身帶著這麼一個寶貴之物卻一直沒有同父親說過的話聯絡起來,我真是粗心到了極點。
關掉水龍頭,我草草的擦了擦身子,然後隨意翻找出一條*穿上,快步走到了睡房的鏡子前。現在我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日常起居也沒有太在意過,日子過得也就很隨意。看著鏡子裡的影像,我小心的把這枚吊墜從脖子上解了下來。手裡惦著它,我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
這條龜形吊墜,整體青陰色,體積雖然不大,但雕刻手法卻十分的精湛。這隻叫贔屓的龜狀物,形體長得確實和烏龜差不多,只是兩鬢各多了一撮毛髮,嘴裡多了一排牙齒罷了。它四隻矯健有力,殼體厚實殷沉。贔屓的尾處沒有長著普通烏龜那樣的錐形尾巴,而是一根長方體形的青銅板狀物,樣子酷似石碑,與它的身體差不多長,但青銅板的邊緣有明顯的凹凸痕跡。不知真的贔屓是否長得如此。
我開啟電腦在網上搜尋出贔屓的圖片,網上解釋說,贔屓乃龍之子,又名霸下,樣子似龜,喜歡負重,得名碑下龜也。傳說它曾背起三山五嶽來興風作浪,後來被夏禹制服,之後又為他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治水成功後,夏禹就把它的功績刻於石碑之上,讓它自己揹著,因此中國的石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