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后一瞬間有些動搖那個念頭,很快又說服了自己:事已至此,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不成?
“黎夫人,長容她有了身孕,你是知道的吧?”
喬昭微訝。
她沒料到太后問得如此開門見山,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如果太后問得含蓄,她自然就可以打太極,而現在問得這麼直接,她再裝傻就不好了。
“黎夫人師承李神醫,哀家便知道錯不了,也難怪當初那麼多大夫診不出黎府二太太有了身孕,黎夫人卻慧眼如炬。”
“太后謬讚。”
果然太后召她進宮,早就把情況打聽清楚了。她剛剛若是推說不知,現在就難堪了。
“別的話哀家也不說,今日傳黎夫人過來,是想請你走一趟長公主府。”
喬昭面色平靜聽著。
“黎夫人應該知道長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的,可哀家命太醫過去看了,太醫卻發現長容胎相兇險,落胎恐會引發血崩……”楊太后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打量著喬昭,見她面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端倪,這才接著道,“所以哀家只能求到黎夫人頭上了。”
喬昭忙道:“太后折煞臣婦了,能替太后解憂是臣婦的榮幸,哪裡敢當一個‘求’字。”
太后都愣了。
這發展是不是有些不對啊?以她派人打聽到的那些事蹟,這位冠軍侯夫人可不是什麼泥性子。
喬昭規規矩矩坐著,唇角微彎。
她是祖父教養大的,可同時也是同出皇族的祖母教養大的,儘管對那些規矩不以為然,卻絕不會讓人以不懂規矩來拿捏她。
“那就勞煩黎夫人走一趟了。”
“太后是想讓臣婦”
楊太后神情陡然轉冷:“那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但同時不能傷著長容的身體。”
喬昭暗暗好笑。
要求這麼多,怎麼不上天呢?
“臣婦先去看看。”
“來喜,陪侯夫人去長公主府。”
喬昭辭別楊太后,由來喜陪著去了長容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門前的石獅子經過連日來雨雪沖刷顯得格外精神抖擻,一道單薄背影正扶著獅身狂吐。
桃生在一旁手忙腳亂:“公子,咱進去吐吧,您都吐獅子臉上了。”
“去,去,一邊去,我又沒吐你臉上!”池燦趕蒼蠅般趕著桃生,張口又幹嘔起來,卻是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
“公子,冠軍侯夫人來了。”
“什麼侯夫人,關我何事?”
“哎呦,公子,是冠軍侯夫人啊,黎三姑娘!”桃生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雖然他家公子自從黎三姑娘與冠軍侯在一起後就徹底死了心,可是同為男人他是清楚的,在喜歡過的姑娘面前當然還是要維持一點形象。
“黎三”池燦聽到這兩個字直起身來,轉頭與剛剛下了馬車的喬昭視線相觸。
喬昭遙遙衝池燦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侯夫人,太后一直為長公主的事心焦,還等著回話呢,請您快些進去見長公主吧。”來喜催促道。
喬昭收回視線,隨來喜往側門走去。
池燦轉了轉眼珠,落到來喜身上,本來朦朧的眸子陡然褪去霧氣,顯出幾分清明。
他大步向著喬昭二人的方向走去。
“公子,您好歹擦擦嘴角啊!”桃生怕池燦摔著,趕忙追上去,把手帕遞到池燦眼前。
池燦接過來隨便擦了擦,直接把手帕擲到地上,三兩步就走到喬昭面前,擋住二人去路。
“池公子”
池燦直接把來喜扒拉到一邊去:“我沒和你說話!”
來喜被推了一